阿史那见马向松行色匆匆，便停下喝酒吃肉的动作。

“出何事了？”

马向松站直身子，施礼之后，说道：“岳丈大人，不知你可否关注过北纥汗国？”

巴尔亲王笑了笑：“你从何处得到了消息？”

马向松说道：“小婿时常前往大炎商旅聚集的街道，借助身份外貌之便利，与大炎商旅交谈。今日交谈之中，小婿敏锐的察觉到北纥很不老实，意欲效仿汗国。”

巴尔亲王问道：“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两名商旅提到，北纥汗国对粮食和铁矿的需求与日俱增，还试图买通大炎商旅为其招募匠人，并出高价购买投石机图纸。”

马向松继而道：“岳丈大人，北纥恐已在暗中打造攻城军械。北纥打造攻城军械，十有八九是为了攻打龟兹国，得到一个稳定的粮仓。”

巴尔亲王满意的点着头：“你能够从商旅的交谈中挖掘有价值的信息，并通过蛛丝马迹分析出与事实相近的结论，本王很欣慰。”

“汗国的暗探已经传回相应的情报，北纥在并州的帮助之下，的确在打造攻城军械。如你所说那般，北纥意欲效仿汗国。”

巴尔亲王接着道：“昨天晚上，大汗陛下就已经召见多名大臣商讨此事。你有何看法？”

马向松沉声道：“小婿认为，绝不可让北纥得逞。若是让北纥夺得龟兹国，汗国西进统一草原将充满变数。

自古以来，粮草、盐巴、茶、铁矿等物资，便是限制草原王朝崛起的关键因素。龟兹国虽小，但其国内粮产足够让北纥自给自足。

岳丈大人，绝不能让北纥成长为汗国的敌人啊。”

巴尔亲王点着头：“这道理，本王知晓，大汗陛下自然也知晓。只是今岁汗国的主要目标是攻占凉州，而不是攻打北纥。”

马向松皱眉，犹豫片刻后，咬着牙说道：“岳丈大人，小婿有一言不吐不快，草原才是汗国的根呐。”

巴尔亲王亦是眉头皱起。

马向松的这句话，说到了他的心坎里。

即使汗国想要南下夺取富饶的大炎，但草原才是汗国的根本所在。

巴尔沉思良久之后，起身道：“你随我入王城面见大汗陛下。”

夜幕降临，大雪寒风呼啸。

马向松还是让车夫绕道去酒馆。

酒馆之中，客人三三两两。

马向松径直走上二楼，看到地伏星后，面露笑意。

“在下便知晓吴统领会等着我。”

今日在跟岳丈大人讨论一番后，马向松就逐渐反应过来。

为何吴正会将北纥的情报告诉他，就是为了让他将这个消息告诉巴尔亲王，从而引起突厥的重视。

突厥重视北纥之后，自然就会对北纥出兵。

突厥不愿意看到北纥变得强大，秦州同样不愿意。

马向松坐在之后，疑惑道：“吴统领，在下有一事不明，希望能够得到解答。”

地伏星说道：“马先生直说。”

马向松说道：“突厥出兵攻打北纥，的确能够制止北纥攻打龟兹国，只是如此一来，突厥便无法全力攻打凉州。

在下所料不错的话，秦州上下应该巴不得汗国攻打凉州，从而牵扯并州精力。”

地伏星喝了口酒水，道：“一是，秦州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不屑于依靠突厥；二是，即便我不告诉你这个消息，北纥的小动作也瞒不住突厥。”

马向松失笑一声：“吴统领竟猜到汗国已经知晓北纥的情报。”

地伏星淡淡道：“去年年初，吉利可汗就加大了对暗探的投入。据我所知，突厥在北纥布置的暗探不下百人。”

马向松面露讶色：“如此之多？！”

“只多不少。”地伏星转而道：“马先生，天寒地冻，你绕道来我这，可是有好消息告知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