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处,徐平轻叹一声。“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既然终有一天要除掉幼帝,无论原因几何,死在别人地盘总好过死在我手上。
且皇帝流落在外,我也可以以迎驾回京摇旗讨逆,并非完全失了先机。”
“话虽如此,你就有把握能正面与顾应痕交锋?”黑袍老者面色一沉,心中却也不知在作何思量。
“即便掌控了言台大营,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徐平微微摇头,并没有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只不过终有一战,又何须忌惮,徐某的刀兵也是锋利。”
此话一出,黑袍老者拂须大笑。“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得手底下见真章。”
“你这话说对了!”徐平点头颔首。“无论做怎样的筹谋,最终还是得看谁的刀兵更甚。”
“既是如此,老夫就先告辞了。”言罢,黑袍老者摆了摆手,戴上兜帽快步离开了此处。
见其远去的身影,徐平的心中久久不能平复。终于是到了这一天,能否彻底掌控大梁的政局就在年关了……深吸一口气,他掸了掸披风,同样离开了暗房。
夜色深沉,寒风呼啸,握着腰间冰冷的虎符令牌,望着满天星斗,徐平离府朝着皇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