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气,毫无担当,最后还暴露出新政改革对他而言就是一场投机。
皇上毫不犹豫地就抛弃了他。要不是先皇驾崩前有叮嘱,早就弄死他了。现在自己“无意间”气死了他,说不定皇上还觉得不错。冯保在心里继续揣摩着。叫兵部尚书谭纶去查高拱案,皇上什么意思“大明的驿站以前是地方摊派扰民的主力军。张师傅行新政,立新财税制,驿站将会是个无底洞。可兴工商实业,流通是第一位。而驿站是流通的重要一环,大明万万不能缺少它。既然如此,那就借着这次机会,好好整饬一番。”朱翊钧慢慢走出小亭子,信口把自己的意图说给了冯保听。原来是这样!冯保知道,大明驿站系统包括水马驿、急递铺、递运所三种。急递铺传信,递运所运货,水马驿站招待有兵部驿符的人,包吃包住不说,你要是背景够硬,人够横,还能从驿站头上敲诈一笔“差旅银子”。国朝中期,驿符被兵部当成人情大量发放,各地驿站住满了各色各样手持驿符的人,产生的费用由当地摊派,确实是一笔沉重的负担。皇上早就想改革驿站,裁减这笔负担。正好,高拱被驿站的人气死,这整饬的借口不就来了吗皇上也是善于借船过河的人。不过皇上这么一说,自己也要把手尾收拾干净。谭纶和王崇古都是精明人,跟自己也没有多少交情,要是被他俩查到什么蛛丝马迹,那就是大麻烦事。过了玉河桥,绕过承光殿,从太液桥来到琼华岛。琼华岛北面有一处码头,上面停着一艘画舫。 画栋雕梁,金碧辉煌。太后陈氏坐在船舱正中间,皇后薛氏坐在她的右下首第一位,贵妃宋氏坐在左下首第二个座位上。曾氏、许氏、王氏、董氏、葛氏分坐两边。每人前面有一张桌几,摆着茶水、瓜果和糕点。穿着一身飞鱼服,戴着三山帽的杨金水站在中间,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引得众人大笑,笑得前俯后仰。万福和刘义在两边伺候着,时不时给众人添热茶,补瓜果。陈氏笑得抹着眼角的眼泪,突然看到众女都往旁边瞥,她顺着往那边一看,看到朱翊钧和冯保,一前一后走了过来。“原来是皇上来了,难怪你们的心都不在这了。好,你们都去迎迎吧。”“是太后。”薛氏打头,宋氏第二,七女下了画舫,在码头上恭迎朱翊钧的到来。“臣妾拜见皇上。”朱翊钧一眼看去,七女各有各的美。有的俏丽如三月之桃;有的清素如九月之菊;有的是千秋绝色;有的是倾国佳人;有的如荷花羞玉颜;有的似月赛霜花照水;有的是秀色掩今古。朱翊钧挥了挥手,“都起身,今儿是家宴,不必拘礼。”杨金水、刘义和万福在船头跪拜行礼:“奴婢拜见皇上。”“起来。今儿内监四大貂珰,都到齐了,你们也是朕的一家人,得闲一起聚一聚,不要拘束。”万福等人心里一暖。他们知道这是皇上的客气话,可是能从皇上嘴里得到这么一句话,已经知足了。朱翊钧进了船舱,给太后行礼:“儿臣拜见太后。”“快把你们皇爷扶起来。自己叫着别人不要拘礼,自个却这么讲礼。”陈氏还是坐在上首位,朱翊钧坐在左下首第一位,与右边的皇后薛氏对坐。贵妃宋氏坐在他的左手边。陈氏开口了,“皇上在这,哀家该说的还是要说,当着面说。皇上,国丧已过,我们该过日子就要过日子。军国大事,哀家妇道人家也不懂。哀家只知道,皇上最要紧的就是诞下子嗣来。有了皇子,内外官庶军民才安心啊。”薛氏七女脸上满是娇羞。朱翊钧答道:“儿臣知道了。”陈氏盯着他,“皇上,你不要嘴里说知道了知道了。哀家知道你勤政,一心扑在军国大事上,可是诞下子嗣,也是大明的大事。”朱翊钧笑了,“儿臣已经叫他们把西苑玉熙宫、清馥殿等处都收拾好了,分了七处住处,瑶华宫最大,就让皇后住。另一处关雎宫就让贵妃住。其余醉霞阁、凝香阁、清韵阁、淑景轩、绿绮轩,就由皇后安排吧。”陈氏嘴角挂着笑,十分满意。她十分清楚朱翊钧的脾性,非常不习惯住在紫禁城,住一夜都不行,所以宁可一直住在西苑。现在把皇后贵妃都召到西苑,这是集中火力办大事啊。陈氏故意说道:“皇上,你把她们都叫到西苑来,哀家身边没人陪伴,那可不行。”朱翊钧笑着说道:“那太后也搬到西苑来住,大高玄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