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那就是鸟无人烟,方圆一里地之内,那肯定是瞅不见个人影。
两边全是那种长得老高的芦苇荡,后面是一片树趟子,这边又都是大片的草地。?五-4¨看_书\ ^已.发′布\罪¢辛?蟑?节^
这么说吧,就算在这儿把人给整死了,那没个仨月、五个月的,你连尸首都找不着。
那时候可不比现在,现在人多热闹的,那时候这地方可老背了。
陈海后来寻思寻思,枪也没拿,为啥?人家那边把大义都给架着呢,就算拿着七连子去,那也没啥用。
海哥那也是有股子硬气劲儿,就自个儿,穿着小西服,留着小短头发,跟贤哥还不一样,贤哥那是梳着小三七分的那种发型,他这头发软乎乎的,往一边倒腾着,“啪”的一下,把外套一扔,就自己走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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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风一吹,往那儿“嘎巴”一站,就瞧见人了,瞅见谁了呢,就瞅见段天光那帮人了,人倒也不算太多,十来个在那儿站着!
大义在那儿躺着,也不知道是死是活,眼瞅着旁边的草地,那血都把草给染红了。
陈海大喊一声:“大义!”
这大义呢,这会儿都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了,不过人的那点儿意识还在,一听到自己大哥的声音,就跟那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虚弱地喊了一声:“哥。”
陈海这心呐,本来提到嗓子眼儿了,一听这声,好歹算是落下去一半,起码知道大义现在还有意识,人还没啥大事儿。
陈海就大步流星地往前走,边走边骂:“你妈的,你说你想咋的,我来了。”
这话一说完,就见旁边那芦苇荡里,那芦苇都一人来高了,从里头又“噌噌”地钻出十来个,手里都拿着刀啥的,“啪啪”地挥舞着,喊着:“你妈的,别动,别动!”
咱这海哥回头瞅了瞅,都给气笑了,心说:“操,哥们儿,你们这么怕我呀,至于吗?我就自己来的。”
这边段天光手里拿着个啥玩意儿,在那儿晃悠着,说:“哥们儿,不得不说,我讲句难听点儿的话,要是咱俩之间没这档子事儿,我还真想跟你交个朋友,跟你当个哥们儿?”
陈海骂道:“去你妈的,这辈子咱都成不了朋友。”
说着,几步就跨过去了,往大义身边这么一站,一低头,看着大义那模样,心里那叫一个难受。
就见大义身后穿的那胶衫,全是被砍的大口子,里面的肉都翻翻着,最少得砍了十来刀,那血有的都凝固了,都结痂了,这会儿也得亏是这样了,要不然就光流血都能把人给流死了。
这海哥一瞅大义那惨样儿,赶忙把自己的西服“叭”的一下脱下来,走过去拿西服这么一系,把大义身上那大口子给勒上了,那些小口子肯定是顾不上了。
大义虚弱地喊着:“哥,哥,我没事,二哥。”
陈海一听,扭头就骂道:“你妈的,你记住,今天你他妈最好整死我,你他妈记住了,如果说你不整死我,我指定整死你。”
陈海那是越看越气,就瞅着大义被霍霍成这样,心里头这火“噌”就冒起来了,哪还能咽下这口气。
这头段天光一比划:“来…先给我跪下!”
陈海骂道:“你妈的,你寻思啥呢,我他妈给你跪下?你记住,我还是那句话,今天你最好别让我从这儿走出去,记住…咱俩只能有一个能囫囵个儿的。”
段天光单手拿着家伙事儿,要知道他这胳膊还受着伤,那五连子又是锯短了的。
正常来讲,这枪前头后头都得锯锯,它这倒好,就光把枪把儿那地方给锯短了,本来拿着就不得劲儿,得使劲儿抠着,而且枪头那块还挺沉。
他还拿左手拿着这玩意儿,本来就使不上多大劲儿,不像右手持枪那么顺手,就这么一比划,骂道:“你妈的!”
手指这么一指,当时那枪头往下一压,也是一沉,这边“砰”的一下子,可倒好,他本来也不是想真打,就是想吓唬吓唬,寻思琢磨琢磨,寻思着咋周旋呢,哪能上来就崩人呐,可没想到这枪“砰”的一下就响了,一个火球子就奔着陈海胸脯那位置去了,“扑咚”一下子,就给打着了。
双方当时距离大概能有个十来米,就这么个距离。
这一下直接就把海哥打得原地就起飞了,旁边就是伊通河,那伊通河当时流速可快了,老长春的人都知道,一发水的时候,都得上东大桥或者上南关大桥那边躲着去,那水哇哇的,老深了,把桥柱子都能给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