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门,铁门是那种薄的鱼鳞铁,中间有缝,稀稀拉拉的月光就从门缝照进来,哪有亮他就知道哪是大门了,便朝着大门那边走过去。
等他走到大门那儿的时候,就瞅见门外有人影在晃悠。
他这一是酒喝多了,二是本身警惕性就挺强,灯一灭他就觉得蹊跷,这会儿见门口有人,嘴里骂着:“你妈的。”
抬手“砰砰砰”就连着开了三枪,隔着门就打过去了,那门就是一层铁片子,那子弹肯定能穿透。
眼瞅着就听到外面“砰”的一声,第一枪把怀里的酒瓶子给打碎了,第二枪“当”的一下子,直接打到脖子上了,那人“扑通”就倒了,第三枪虽说没打着,可就那打脖子上的一枪那绝对是致命的,直接给脖子打了个贯穿,里面的动脉啥的全给豁开了,为啥呢?子弹进去是带炸劲儿的,后面还带着钩子似的,里面的东西都给搅烂乎了,那血“哗”的一下就跟喷泉似的往外冒,“扑通”一声,人就倒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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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龙伸手“哗啦”一下把那小铁门给拽开了,攥着五四就从屋里走了出来,借着那点儿月光一瞧,心里“咯噔”一下,我操,地上躺着的可不就是唐海涛嘛。
唐海涛刚才还美滋滋地出去买酒呢,怀里抱着三瓶酒,两瓶啤酒,一瓶白酒,正往回走的当口,“砰”的一下子,第一枪就把那酒瓶给打爆了,那子弹打进身子里,刚开始他都还没觉出疼来,整个人还懵着呢,紧接着脖子又“噗”的一下被打穿了,脑袋“哐当”一下就耷拉下去了。
这时候唐海涛捂着脖子,有气无力地喊着:“老大,老大……”
谭龙一瞅,心里明白,这人算是彻底废了,那血都在地上淌成一大片了,这还能有活路吗?
就见唐海涛两条腿在地上蹬腾了两下,手一撒开,脑袋一歪,就断了气了。
谭龙心里合计,这地儿肯定是没法待了,得麻溜撤。
他俩包里不还有几万块钱,他赶紧把包一拎,转身就往工厂里头走,得回办公室去拿包。
等他到了里屋,在那沙发上摸了老半天,摸着了俩包,一个是自己的,一个是唐海涛的。
唐海涛那包里有两万来块钱,谭龙在那翻过来倒过去的,瞅见钱就往自己包里塞,塞得差不多了,把那斜挎包往身上一挎,刚把门一推要出来,“嘎巴”一声,咋回事呢?原来是电闸让人给推上去了,这一下整个工厂里亮堂堂的,跟白天似的。
再看那边,三孩一脚踩在推台锯上,一只手摸着下巴,胳膊架着,那表情别提多狠了。
宝玉在旁边也是满脸的怒气,瞪着俩眼珠子,那眼珠子,今天哭了一整天了,眼泪早就哭干了,这会儿那眼神里全是要杀人的劲儿,屋里乌泱泱的站了得有三十来个人。
谭龙当时就傻眼了,赶忙喊道:“哥们儿,哥们儿,这么着,这么着啊,钱我也不要了,钱我不要了呀。你兄弟,我告诉你在哪呢,在旧仓库呢,等会儿我打个电话,我让他把人放了行不行,把人放了以后,咱就桥归桥、路归路,往后井水不犯河水,行不啊?”
三孩咬着牙,往前迈了一步,冷哼一声道:“当朋友?操!”
说着,抄起五连子就指向谭龙,“砰”的一下就开了一枪,眼瞅着谭龙正拿手在那比划,这一枪打出去,那子弹就跟个小火球似的,“噗”的一声,谭龙那手掌当场就被打得血雾弥漫,手掌“唰”的一下就没了,谭龙疼得“哎呀,我擦”一声惨叫,下意识地就伸手往腰里摸家伙事儿,可就在他伸手这空当儿,宝玉从后面蹿了过来,举起枪对着他另一只胳膊,也是手腕子那块儿,不过是从底下打的,“砰”的又是一枪,眼瞅着又是一团血雾冒起来,这下可好,谭龙那两只手都给打得没啦,“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上了,谭龙疼得嗷嗷叫:“哎哟我操,哥们儿啊,我这都废了呀,给个机会,给个机会啊。”
这边三孩把五连子“啪”的一下往回一扔,冲身边老弟喊了句:“来,给我来。”
从兄弟手里接过一把开山刀,“唰”就拽过来了,瞪着谭龙骂道:“你妈的,给你个机会?你给二地主机会了吗?”
说着“噗哧”就是一刀,这一刀下去,直接从肩膀子这儿砍进去了。
那开山刀有多锋利大伙都知道,“呲拉”一下子,好家伙,那肩膀子差点就给劈成两半了。
那血“噗”的一下就往外溅,而且有根筋,也不知道是管哪儿的,反正肯定挺重要,这筋一断,那胳膊根本就抬不起来了。
谭龙只感觉脑袋“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