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某率右营军,走南闯北,转战东西,一直没机会给侄儿实现小小愿望。”
“只可惜,前番襄阳血战,侄儿在侧护卫,为炮火所伤,没挨过一晚,就命归九泉了。”“啊......”贺珍和郭登先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看向袁宗第,袁宗第除了滚下两颗汉子的眼泪,语气,还是同样的平静宁和。“我知道,像我侄儿一样、有着小小心愿的兄弟,在右营之中,比比皆是。我为制将军,就该为他们实现这个小小心愿。”“襄阳血战,袁某,蓝应诚将军、刘体纯将军、蔺养成将军、任光荣将军,襄阳将士,都尽力了。”“护城河里,漂的,都是兄弟们的尸首;汉江之中,到处都是破碎的战船。”“重伤被俘之时,我也绝望了,也解脱了,心想也可以见自家娘亲了。”“谁知,战败了,被俘了,弟兄们的小小心愿,竟然一夜之间,全都实现了。”“甭管伤否,无论官兵,不管是否入军武,全都实现了。田契一张,恩田十亩,都是各地王府、官府留下的好田。”“受伤者,给医给药。老弱病残,全部归农。入军武,赏罚分明,不分彼此。”“看到将士们达成心愿的幸福笑容,我袁宗第,终于知道,这大明朝,无论怎么打,都打不倒;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倒。”“咱们打了十几年,活下来的兄弟,很不容易。既然打不赢,既然不能帮助兄弟们实现小小心愿。我们为将官的,还拼个什么劲呢?”袁宗第说完,猛然起身,白衣飘飘,走向箩筐。贺珍和郭登先也一齐起身,看着袁宗第缓缓缒城而下,急忙令人放下吊桥,袁宗策马奔过,消失在黑夜之中。只留下,贺珍和郭登先,在城头夜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