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罗岱看时机已到,立马大吼一声。
“死......”樊都尉猛然举起最大那块礌石,向酉阳敢死队冲在最前面的蛮汉子砸去。其他兄弟,却个个举起礌石,并未砸向。他们要把杀敌、立功、赎罪的机会,让给樊都尉。巨石砸来,冲在最前的酉阳蛮汉子大惊,千钧一际,急忙提起藤牌,挡住脑袋。“砰......”的一声炸响。藤牌碎裂,蛮汉子的脑袋碎裂,蛮汉子的身子,被砸得翻滚起来,跟着巨大礌石一起,向山下滚去。咚咚咚......礌石继续向前,越滚越快。一众酉阳兵大惊,急忙往两边躲避。可有倒霉汉子,躲避不及,被巨大礌石砸中,再也没有爬起来。一石头,砸死三个人,收获三颗脑袋,樊都尉立马完成一半任务。“樊都尉威武......”“樊都尉霸气......”......剑门关城头,一众大顺军将士,立马振臂高呼。“弟兄们,都给我砸,砸死他们狗娘养的......”樊都尉大吼一声,再次举起一块巨大的礌石。“死......”怒吼一声,又向下砸去。“死.......”紧跟着,无数大顺军将士,也纷纷向下砸出高举的礌石。轰隆隆......轰隆隆......轰隆隆......数百颗礌石,滚下高高的台阶,碾过一百敢死队。残忍至极!人间残相!一百多敢死队,横七竖八,全躺在台阶两边。藤牌,碎了一地。苗刀,到处都是。钩镰枪,也滚得横七竖八。冉奇镳愤怒着、悲痛着、龇牙咧嘴地瞪着血红眼。他的无端一怒,立马伏尸一百,一百多敢死队、好兄弟,连剑门关的大门都没摸到,就这么没了!他们从酉阳到重庆、到成都、再到剑门关,行程万里,舟车劳顿。难道,就是来送死的么?“啊......”冉奇镳悲伤怒吼,却无计可施,徒自仰天长啸。他终于感受到了,剑门雄关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叮叮叮......叮叮叮......叮叮叮......突然,山下响起了鸣金收兵的声音。冉奇镳不得已,只得含泪、含恨率领两千九百名酉阳土司兵,带上被砸死的兄弟,立马后撤。“忠贞侯,贼军太过狠毒。攻下剑门关,末将请命,杀贼将,为酉阳兄弟报仇。”冉奇镳从没吃过这么大的暗亏,愤怒不已,哭诉请命。“冉将军,剑门天险,不可强攻,只可智取。接下来,千万不可再鲁莽行事。”秦良玉忍不住责备道。“末将......遵命。”冉奇镳回应着,却也揪心地疼。 “冉将军,今晚,让将士们带上军中所有金鼓,分作三拨,点起火把,日夜不息,轮流袭扰关城。”“搞出随时准备攻城关的样子,让贼军不得片刻歇息。目的,就是麻痹贼军。”“记住,砍伐些树枝,在阵前,修建三至四道树枝墙,阻挡滚木礌石,减少不必要伤亡。”“总之,就是要穷尽一切手段,麻痹贼军,疲惫贼军。”“末将遵令。”冉戚镳大声领命,立马组织酉阳兵,去砍树枝。冉奇镳走后,明军大营之中,就只剩下秦良玉、李忠、戚元辅、莫天邪、秦祚明几人。所有人,都在焦急等待前去探路的秦翼明、秦佐明兄弟。可是,一直等到子夜时分,秦翼明、秦佐明两兄弟,都还没有回来。寻没寻到路,谁也不知道。一种不祥的预感,立马涌上众人心头。......子夜时分,冉奇镳带着一众兄弟,轮流敲鼓、轮流敲锣。咚咚咚……当当当……鼓声、锣声立马传上剑门关,樊都尉和一众大顺军将士顿时紧张不已。“弟兄们,明军胆敢夜袭,给我杀……”“弟兄们,给我砸,砸死这帮杂碎……”“弟兄们,狠狠砸,砸死这帮胆小鬼……”贺珍将军和罗岱将军有令,不能出关城杀敌,樊都尉只得带着一众将士,狠狠往城下扔滚木礌石。片刻之间,无数滚木擂石立马砸下。只不过,黑灯瞎火的,谁也不知道砸中没有?砸死多少?算谁的军功?大约砸了一炷香的时间,城下的鼓声、锣声终于停歇。火把,也灭了。“狗日的,都死了吧?”一个士兵,深吸着气,试探着问。“他们就是铁做的,也早砸个稀巴烂了!”一个老兵,一手扶住城垛,一手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