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宠信,方仁舒受宠若惊。
她看得出,王爷生性多疑,而今,为了溪儿,竟愿予权予印,轻易把自己性命,交到外臣手中。他对溪儿,完全不像一时趣兴,玩过则已。先前,是她误会王爷。他,确是一位良人。方仁舒善言推却,归还玉印金印,心领王爷恩典。依计,池佑、贺敬澈,与她里应外合,一同谋夺州牧台,返志颜皇臣下。顾孟祯很快收到败计消息,大为震惊。“什么?”“州牧台,归落帝瑾王之手?!”他迅速召集己方众臣,商议大事。八台公事,不能耽误,他特意叮嘱,各处仅需一位爱卿入宫,即可。钟谏心系大事,首先进言。“州牧台,混有敌势中人,故而陷落敌手。”“今时状况,固守足以取胜,请皇上专心防备,莫与纠缠,攻则不妙。”顾孟祯一阵拍案。“你既知州牧台,混有敌者线人,何故任其发展,不加阻止?!”钟谏肃容怏怏,眉宇严峻。“皇上请明察,微臣亦是事发之后,方知真相。”“贺大人和池大人,凭方族诡计,隐介藏形,谋时当机立断,除去我方之人,可谓防不胜防。”反正骂他不走,顾孟祯肆意泄愤。“亏你曾居太卿之位,谋略却不及一个没落的方族!”“朕早说过,你高自位置、名不副实,果然如此!”钟谏明白他的疏远,皆因敌方阴谋,非出本意,所以一直忍着,企盼哪日“顾大人”幡然醒悟。“圣上威怒,微臣受之无怨,但请皇上正视局势,冷静处事。”他远见卓识,准确料思敌方下一步行动,从而建议。“州牧台,负责各地各级会试,择选朝官属官,兼有婚书、休妻、和离、籍处等等职责,关系甚大。”“微臣愚意度之,方族一众,辅帝瑾王立足朝局,先夺州牧台,以获择选官吏大权,贪相毕露后,便要考虑自身安危,府邸设防,谨防我方加害。”钟谏才略,高楠司空见惯,不以惊奇,不疾不徐,出言煽动。“钟大人此为何意,莫非暗指,铜事台、督护台混有敌势中人?”冷谐速即中计,矛头直指钟谏。“钟大人,何故针对,岂非离间?”“依我看,你才是敌势中人吧?”瞧着他们反应,钟谏察知督护台即将易志,不露辞色,常态以对。“冷大人,高大人,稍安勿躁。”“二位忠心,无可置疑,我众己方,不应锋芒相对。”“我只是忧心朝局,乞望圣上戒备谨慎,万万不可再给敌势可乘之机。”冷谐唯觉钟谏恶意,遂,怒目仇视。“铜事台、督护台是否有异,圣上自有明断,何需你多嘴多言?”高楠继续煽惑。“如若卑职没有记错,州牧台失守,正是钟大人献策吧?”冷谐全然中计,在一旁帮腔。“州牧台有变,究竟是池、贺二位大人异心,还是你野心勃勃?其中真相,犹未可知。”“怎么?凭你一句方族诡计、他们二者皆是线人,便可定论此事败计,你毫无过错?” “钟大人劝谏皇上谨慎,自己倒是轻率得很。”高楠面向顾孟祯,一派忠信。“今日钟大人一言,假若传到铜事台、督护台诸位同僚耳中,定将动摇人心。此后,二台众人惶惶生变,钟大人尽可张扬,自己早有先见之明,顺理成章揽下功劳,抹去恶迹。”“以此类推,我方余众,钟大人亦可随意荧惑,美其名曰,请皇上多加小心。”“如此一来,钟大人日日进谏,岂非离间我众,全数投向帝瑾王?”“祈请皇上明鉴,此人,不得不防。”冷谐铁面无私。“微臣附议。”其余大臣齐声。“微臣附议。”如是这样,顾孟祯不纳钟谏良言,致使半年后,督护台也将归落颜瑜之手。这回,顾孟祯有所醒悟,急召钟谏钟桦,询问良策,全力以赴,阻止督护台哗变。督护台,原就是假降,他们做得再多,也是无济于事。最后,没了办法,顾孟祯不再挣扎,让出督护台,并纳钟谏之谋,于中取便,安排线人,蛰伏高楠身边。高楠欣然接受,对外称作庶女,高忆荷。得到督护台之后,方仁舒严密布防,保证王爷安全;颜瑜立即下令督护台众卿,找寻小妹妹下落,探得线索者重重有赏,寻到小妹妹者记功封爵。不愿王爷被人当作怪胎,有损颜主威仪,方仁舒言行,尤为仔细,保密王爷身世身份,一丝不苟。时荏苒而不留,颜瑜年满一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