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机恰巧,庄玮顺势,遵照父亲命令,诚心向她致歉。
“高大人,对不起。”秋璧花容失色,连连后退。“道完歉,你也不能乱来。”庄玮好声好气安抚。“高大人莫慌,我不乱来。”历经诸多前事,秋璧有所蜕变,咬钉嚼铁,毫不含糊。“你休哄我,我不信。”“你先假意表现,令庄二公子以为,你追寻真爱而去;继而,利用滕姑娘,巧然传话,诉知我家公主;其实,是为松懈他们防备,你就能趁虚而入。”“你的心思,我都识破,绝对不中你计。”庄玮哭笑不得,没想到她能分析出一条计策。“我何有此计?”“该谨慎之时,你懵懵懂懂;不该戒备之时,你高壁深垒。你真是……唉。”秋璧恐惧以致,情绪凌乱,语调崩毁。“你还想惑言,骗我中计?我不听我不听!”“你这人,如何这般不可理喻?”她满怀戒心,闭目塞听致歉诚意,庄玮完全可以理解,随即更换说法,另辟蹊径,使她领会他意。他目幽一抹黠魅,诡秘无声,向她走近,一步一步,摧谑情致,时匿时扬。“好吧,你猜对了,我确是用计。”“你奈如何?”“唤来月溪府守卫,当众赶我出去,把我潜入月溪府之事,传得人尽皆知,引皇上疑心?”“高大人与我庄府,有何仇怨,竟要狠心灭门?”秋璧实不愿伤害公主家人,手足无措,怔在原地。“我……”她思绪迫切,谋想应对之策,最后,双膝一屈,重重一跪。“庄大人,我求你,放过我,我央求你……”庄玮见状,忍俊不禁,差点笑出声。谋思半天,还以为她能想出何等妙计,结果,就这?他快速恢复正色,俯下身子,与她平齐而视。“璧儿,纯知依旧,惹人怜爱。”“你听话,我便放过你,好么?”秋璧打从心底害怕,下意识往后躲。“你说说看,只要不过分,我就听。”庄玮告知诉求。“去帝瑾王府,请表姐回来,就说,府里有急事,需她亲自处理。”秋璧错愕之间,恐惧愈浓。“这么简单?不会有陷阱吧?”庄玮夷然以对,拿捏她的心境,易如反掌。“璧儿想要复杂一些,陪我耍玩一番,再去请表姐回府?”他的笑容,不明意味。“我乐意之至,你说吧,想怎么玩?”秋璧瑟瑟发抖,吓得直哭。“不不不,我这就去帝瑾王府,请公主回来。”“庄大人请坐,请用茶,请稍候。”“卑职告退。”庄玮落座,不冷不淡,递去一条绢帕。“嗯,高大人请慢走。”秋璧不敢接下绢帕,伸手入怀,取出一条手绢。“多谢庄大人好意,我自己有。”庄玮收回绢帕,意态悠闲,用着茶点。秋璧站起身子,时刻提防,逃亡似地,离开房间,转去帝瑾王府。此时此刻,池佑查明鄢坞身份,速至帝瑾王府上禀。认出父亲马车,池尧恺亲自恭迎,翼翼引路,至童攀居处,榆叶居。池尧恺及时退去,没有入内,池佑走进榆叶居前厅,谨肃行礼。“恭请王爷万安,恭请公主福安。”童攀留在卧房,守着罗妤,并不在此。颜瑜虚扶一把。“池爱卿请起,赐座。”池佑依言入座。 “王爷吩咐之事,微臣已经查实。”颜瑜点头。“好,爱卿请讲。”池佑翻开手中册本,恭敬禀告。“罗妤,盛京南郊人,目下无业,嫁与鄢坞,于曙英县州牧台登记婚书。”“其婚书,示文,鄢坞,曙英县人,乃曙英县铜事令嫡子。”“曙英县铜事令,鄢恪,经核查,膝下并无子女。”“民籍册子有记,鄢坞,拓彬县人,其尊鄢驷,其慈妘艺钗,其弟鄢塘,籍皆拓彬县。”颜瑜听得仔细,很快做出决断。“这么说来,婚书登记有误?”“这可不好,极易造成不良影响。”“劳烦池爱卿,立刻通知曙英县州牧台,责令更正。其犯错者,由曙英县州牧令,酌情责罚。”“另外,追究盛京州牧台、负责核实曙英县婚书的州牧侍,依照律令,予以处罚。”池佑低眉三分,拱手一礼。“微臣遵旨,但请王爷明察。”“负责曙英县婚书的州牧侍,并无过错。因为曙英县州牧令,上报婚书,并无异常;州牧侍核实过程,亦无不妥。”“微臣加急传书,责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