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太庙中走出来,君臣二人显得心事重重。
本以为能解开些许谜团,却不想谜团越来越多。
“朕有种预感,”女帝走在太庙中,忽然说:
“太祖帝偏生这个时候,让我们发现这三扇门,或就是在指引我们。”
准确来说,是指引我吧……赵都安吐槽:
“不过眼下更重要的,还是西域入侵,解谜这种事,可以延后吧。”
说话间,君臣二人在禁军们羡慕的目光中离开。
往养心殿方向走,可没走多久,忽然有女官气喘吁吁赶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神官。
“陛下!张天师派人来,说有要紧事,请陛下和赵大人立刻过去。”女官道。
张衍一找?
女帝看向那名神官,后者恭敬地行了一礼,说:
“天师方才以天书感悟天象,偶有所得,急命我来请二位。”
君臣对视一眼,心中莫名一沉。
“既如此,朕这就过去。”女帝毫不犹豫,一把抓住赵都安,化作金光消失不见。
……
天师府深处,小院中。
女帝与赵都安降落后,正看到茂密的大榕树下,张天师正坐在藤椅上,盯着摊开的天书玉简。
见二人到来,张衍一抬起头,示意他们落座。
“不坐了,天师请朕来,所为何事?”徐贞观没有寒暄的心情。
张衍一轻轻叹了口气:
“也好,陛下既急于知晓,老朽也不卖关子。方才老朽心血来潮,察觉天道有异,便予以了一番天机大衍,得知了两件大事。”
“其一,云浮以南有异,显出兵祸来,若猜测不错,獠人族极可能动兵北上。”
徐贞观愣了下,袖口下纤纤玉手猛地攥紧!
赵都安也吃了一惊,想起不久前,贞宝还说她在担心獠人族。
“獠人族虽与边境摩擦,但最近一场大范围的战争,也有几百年了,之前八王之乱都没有动静,怎么突然露出爪牙?”徐贞观皱起眉头。
朝廷派赵师雄驻守云浮,既有防守异族的目的,但平常更多的还是云浮的山匪太多了。
大部分时候在剿匪。
不想獠人族竟果真闹了起来,如此一来,赵师雄就要被拖在云浮,只怕难以调动,赶往西平道。
这一刻,女帝甚至在想:
会不会是赵师雄这家伙又反水,勾结了獠人族,在养寇自重?逃避去西平道参战?
可转念一想,赵师雄的独生女还在朝廷手中,且当今八王之乱结束,实在也没必要如此。
但无论如何,这都是个很糟糕的消息。
西南边军无法参战,而建成道的叛军余孽也可能在得知獠人族起乱后,再趁机折腾……如此一来,朝廷在南方的军队哪怕可以撤回一部分,驰援西平,但也必须留下一部分精锐,保护边陲。
如此一来,兵力再次捉襟见肘,难以全力投入西平战场。
“第二件大事呢?”女帝再问。
张衍一神色凝重道:
“老朽预感到,西方恐有神明降世。”
神明降世?
啥意思?
佛门要召唤世尊参战?
赵都安愣了下,而后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若只是召唤神明,这只是术法手段,断然不会令老张如临大敌。
除非……
“天师别说,是有人要晋级‘人仙’。”赵都安声音嘶哑。
张衍一看了他一眼,说道:“这可不好说。”
咯噔!
赵都安与女帝皆是心头骇然。
这个时候,若真有人触及了人仙境,那无论是玄印,还是佛门法王,都是个极糟糕的消息。
再考虑到玄印横跨几十年的漫长布局……难道,他真正谋划的就是一个契机?
“我记得,六百年前天狩灭佛,也是因为彼时的地藏法王试图融合佛道两支,化身神明。”赵都安张了张嘴。
张衍一轻轻点头,说道:
“老朽虽不知他们在做什么构想,但天书的确给予了启示。”
赵都安急了:
“那还等什么?你现在和陛下联手,去西域把那两个秃驴灭了,能不能阻止?”
徐贞观却苦涩摇头,说道:“只怕灭不掉。”
她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