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谈崩了……闻言,一众修文馆学士喜忧参半。
身为年轻一代皇党,馆内大体是主战的,但他们也深知一旦放手厮杀,会导致的结果。
而董太师的下一句话,更是令所有人怔住。
“赵都安提剑上殿,呵斥群臣,已立下军令状。”
韩粥等学士懵了,怀疑自己听错了,而等他们从董玄口中,得知了早朝上发生的一切,所有人彻底凌乱了。
白面缉司就是赵都安……他早就回了京城,一直掩藏着身份……怪不得,这冒出来的神秘缉司能号令梨花堂,手段不凡……怪不得,包括踏秋那次,每次都是他第一个送来前方军情……
众学士恍然大悟。
继而于脑内幻想着赵都安提剑上殿,怒斥群臣,大声请愿的一幕,不禁热血沸腾。
心中冒出一个念头:大丈夫当如是!
“不愧是我修文馆走出的学士。”有人与有荣焉。
其余人斜眼看他,心说人家是禁军出身,咱能不能要点脸,别胡乱贴金。
至于为何赵都安能频繁出现于两地,则被他们下意识归位某些术法手段……皇宫大内秘法总是不缺。
“可是,三月破贼……这未免太苛刻,如何能做到?若到时不成,难道真要自刎?”有人担忧。
“非但是他,陛下也要罪己……这……”
“唉,赵学士乃真英雄,但这话说的未免少了思量,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我们尚且觉得不可行,只怕等消息传开,还有人要质疑赵学士说大话……”
学士们陷入担忧。
对这个军令状的实现不抱希望。
……
内城。
茶楼酒肆内,一众京师人士也在焦急等待消息。
年关将近,可所有人最关心的却是和谈进程。
“蹬蹬蹬……”
酒肆外有脚步声传来,而后厚厚的挡风布帘掀开,有人跑了进来,裹着满身的寒气,大声道:
“有消息了!赵都督提剑上殿,怒斥群臣,为民请战,陛下应允……和谈破裂了!使团的人正被诏衙的阎王们押去天牢的路上!”
轰!
整个酒肆骤然沸腾,所有酒客愕然望过来,脸上写麻了不信。
为何每个字都认识,凑在一起却读不懂了?
赵都督?他老人家不是坐镇淮水?怎么会提剑上殿?
又请了什么战?
一群人蜂拥围拢,七嘴八舌询问。
等报信的人手舞足蹈,将听来的有所夸大的消息散播开,所有人都听得气血翻涌。
“好!”一名大汉攥拳锤桌,将酒碗震起三尺高,红着脸道:
“就该如此!那些什么世子郡主想得美!理应如此!理应如此!”
一名酒客挺直腰杆,神气道:
“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有赵都督在,朝堂不可能屈辱和谈,赵阎王……呸,赵大人是什么人?岂能咽下这口气?”
“陛下英明,赵都督真乃豪杰……当浮一大白!”
角落里,一个前些天还咒骂朝堂犬儒的书生哈哈大笑,起身端酒豪饮。
一声声兴奋的叫好声回荡。
他们仍旧畏惧赵阎王,但当人人敬畏的小阎王站在他们这一侧,面对敌人露出獠牙,谁会不喜?
然而狂欢中,也有部分客人保持着清醒,皱紧眉头。
主战自然痛快,但赵都督立下的这军令状是否太过冒险?
难不成,是连续打胜仗,几个月击败慕王,令赵都督飘了?
认为类似的成功还可复制?
……
诏衙。
赵都安趁着贞宝没回过神,急匆匆离开皇宫,只是路上并不顺利。
在皇城门口,大批的官员等在这里,他一出来,便齐齐围拢过去,各种寒暄,称赞,请示,旁敲侧击……令他脑壳疼。
尤其是一群主和派,更是笑脸相迎,试图缓和关系。
赵都安应付了好一阵,才脱身离开,等返回梨花堂时,惊讶发现小小的堂口内,已经挤满了人。
“大郎(大哥)!”
只见尤金花与赵盼竟也不知为何,找来了衙门,二女呼喊一声,奔了过来。
在她们后头,是宁则臣的妻女,还有更早一步到来的海棠、张晗等缉司。
“你们怎么过来了?”赵都安诧异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