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的树叶般的乐器。
她径直走到窗边,将白瓷般的“树叶”放在红唇上,轻轻吹奏。
没有声音响起,但赵都安却清晰地感觉到心海微澜。
徐贞观放下叶片乐器,点漆的眸子望向街道:
“这是召集城中大内暗卫的法子,朕需要更多人手,来确认李党的动向。”
所以,你早有获知消息的渠道……赵都安心头吐槽,正色道:
“陛下不大张旗鼓回归,而是先低调进城,就是想先摸清楚城内不安分的,可能与叛军勾结的那些人都是谁?”
他心头崩出两个字:钓鱼!
心想,莫非贞宝是打算趁机钓鱼?将不稳定的因素,朝中潜藏的叛军内应,一网打尽?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但若这帮人短时间不跳出来,我们总不能一直等着。陛下一日不露面,地方上抵抗意志就一日不够强烈。”赵都安冷静分析。
他认为,以当下的情况,并不适合钓鱼。
因为继续蛰伏带来的损失,可能大于挖出一些蛀虫。
“不,”女帝摇了摇头,眸子明澈地望向他:
“朕最多只在城中潜藏一日,明日一早,无论结果如何,朕都会进宫『上朝』,稳定局势。
不过,朕的确需要这一天的时间,尽可能摸清楚,朝中哪些人可能与叛军勾结。事到如今,一天的时间,朕还等得起。”
一天……
是了,若女帝立即露面,等她稳定局势后,再派人探查,许多痕迹都会消失。
所以,多等一天,既不会影响大局,又可尽量排查出朝中隐患。
毕竟,很多时候,朝中一个内鬼会造成的损失,远大于丢一座城池。
不过,她也不敢多等下去,所以才选择明日一早,正式归来。
“对了,神龙寺那边……”赵都安突然开口。
徐贞观却摇了摇头,平静说道:
“玄印已经离京了。”
赵都安一愣,贞宝进城后,就已经悄然以神识探查过了麽?
他不再开口,等待大内暗卫的出现,望向外头人流密集的街道,心想最后一天,应该不会发生乱子。
……
……
整个白天,京城内一如既往,几乎无人知晓女帝的回归。
黄昏之后,街道上人流渐少,等一根根炊烟也次第湮灭于黑暗中,夜色到来了。
“小阁老”李应龙带着两名亲信,安静地等在黑暗中,阴柔的脸孔上夹杂兴奋与焦急,不住徘徊。
这是一处僻静的街道,而他的这辆车,就守在一间闭门歇业的药铺前头。
忽然,药铺中亮起灯光,小阁老精神一震,披着斗篷走过去。
浓重的夜色中,药铺门打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出。
一人提灯,跟在后头,眼神警惕凶狠,无疑是一名高手。
而走在前头那人,步伐稳健,却通体藏于漆黑兜帽中。
“父亲,人都到了,就等您了。”李应龙低声催促。
昏黄的灯笼摇曳,些许光辉中,隐约显出李彦辅那张威严脸孔:
鬓角的发丝与胡须连成一片,粗硬如刺猬的皮毛,泛着淡紫色的眉毛如两条扭曲的伤疤,焊在眼眶上,冷冽的视线扫过,令人心惊胆战。
此刻的李彦辅,哪里有外人前的苍老孱弱?分明身强体健!
“少废话。”李彦辅面无表情呵斥,抬步钻进车厢,小阁老紧随其后。
很快的,车轮滚动,在近乎蒙着轻纱的清冷街道上疾驰。
车厢内,李应龙阴柔的脸上浮现笑容:
“父亲白日里那番态度,给外人看了,必然不会猜到您早早就已做好安排。”
李彦辅哼了声,脸庞在黑暗中只有个轮廓,看不清晰,含糊的声音却低沉有力:
“这时候,京里不知多少人盯着为父,若想半点马脚不露,难如登天。
所以,最好的便是大大方方,将一切给他们看。”
李应龙笑道:
“父亲说的是。咱们李家的家奴进京,总会被人盯上了,若他不来,才显虚假。
而我在外头越躁动,气急败坏,越显得您迟迟下不了决定,如此一来,才能消除朝廷中许多人的戒心,打他们个出其不意。”
李彦辅懒得与他废话,老人嗓音在黑暗中有些缥缈:
“事以密成,今夜集会之后,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