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本官也先行一步了。”
赵都安吐出一口酒气,站起身,朝周围拱手。
一群早已沉浸在斗诗气氛中,不愿结束的文臣假惺惺挽留
——文臣武将圈子分明,文会这种场合,文臣们各个精神抖擞,极为热衷,但武将们就直打哈欠了。
“不了不了,我今日擂台斗法,也颇为疲惫,想早点回家休息。”赵都安笑着说。
众官员这才依依惜别。
“赵大人这就走了?”
郡主徐君陵迈步,笑吟吟道,她脸庞酡红,眉眼间满是兴奋和得意。
骄傲的像是一头雌孔雀。
白日里,擂台上胜者是赵都安。
那晚上,这文会上,胜者便是她徐君陵了。
“呵呵,郡主要送我回家么?”
赵都安笑眯眯道,抛出一句看似调笑,但也能理解为调戏的话。
徐君陵蓦然想到,当初二人在茶楼上,赵都安言语轻薄自己的那一幕,不禁有些气。
闻言伸长了高傲的脖颈,淡笑道:
“赵大人说笑了()
,只是想着今夜章台宴,赵大人却未留下墨宝纪念,多少有些遗憾。”
“你想要我的墨宝?”
赵都安乘着醉意,眼神笑盈盈问。
徐君陵嘴角微翘,神色自然:
“当然。不过,赵大人若不擅诗词的话……”
“笔来。”
赵都安眼神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忽然说道。
徐君陵一愣。
周围的文官们也是面露惊喜,意识到赵都安要写诗,这可是稀罕事。
顿时有人,从附近将摆了笔墨纸砚的桌子,直接搬了过来,双手呈上毛笔。
“郡主说的没错,此情此景,的确该记下。”
赵都安笑了笑,迎着郡主高傲的目光,抬手,胡乱抓起毛笔,蘸满了墨。
视线扫过章台苑。
这会,余下的宾客们都听说赵大人要写诗,纷纷好奇地聚拢过来。
赵都安抬眸,环视满室的朱红紫贵。
赵都安垂目,瞥见连案上的镇纸,都昂贵的被雕成金鞭模样。
他笑了笑,回忆着半年来,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这满朝文武从个个鄙夷,到如今堆笑谄媚。
心中情绪蓦然翻涌。
赵都安落笔:
《夜记章台
今在虞京醉花柳,五侯七贵同杯酒。
气岸遥凌豪士前,风流肯落他人后?
天子红颜我少年,章台走马著金鞭。
文章献纳太和殿,歌舞淹留玳瑁筵。
赵都安提笔,随手一丢。
迈步穿过人群,大袖飘飘,走入夜色。
无人阻拦。
厅堂内,灯火摇曳,金碧辉煌。
站的最近的礼部尚书,将这首诗念了一遍。
然后,原本看热闹的官员们都愣住了。
徐君陵神色呆呆的,盯着那纸上狂放不羁的文字。
韩粥于人群中轻声诵念,不住品味。
董太师起身,默念了一回,昏黄浑浊的眸子亮了亮:
“这诗……”
然后,他又咀嚼了“天子红颜我少年”这一句,神色有些怪异。
下一秒,这位老太师忽然招招手,唤来一名亲随,指了指这一纸诗文,道:
“给陛下送去。”
……
更新晚了,说起来,这首诗开书的时候我就想魔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