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公公在附近又巡行了一圈。
没有发觉千面神君踪迹,这才带着赵都安和俘虏婢女,返回诏衙。
旋即,才孤身回皇宫复命。
……
“跑了?假身?”
御花园中,女帝听着蟒袍太监的汇报,好看的眉毛颦起。
问道:“赵都安如何?”
海公公嘴角一抽,说道:
“那小子好得很,他好似猜出暗中有人保护一般,咱家本还想看看他成色……却被这小子逼了出来。”
老供奉对自己隐藏踪迹的本领极自信,绝对不信,是被察觉。
那就只能是其他渠道泄露了消息。
女帝听到赵都安毫发无损,点了点头,倒也不意外:
“如此就好,贼人狡诈,能瞒得过你,想必是庄孝成等人,给了此人保命手段。虽未能击杀,但能重伤,也算好的。”
海供奉明白,这是女帝在给他找回颜面,叹了口气,扭头告辞。
等人走了,莫愁担忧道:
“陛下,如今惊扰走那贼子,再想捉到,只怕难了。”
说着,她又叹了口气:
“若天师府和神龙寺,哪怕任一家肯破例派出高手帮忙,也不至于任凭一藏头露尾之辈嚣张。”
徐贞观默然。
她如何不知这个道理?
且不说她自身修为,单是皇宫供奉,禁军统领……手底下强者也是众多。
怎奈何,清一色的武夫。
若是正面厮杀,不惧任何人,哪怕与两大修行势力对上,也有底气将其推平。
但对这种术士手段,就有点头大。
当然,这些年里,皇室也不是没有蓄养自己的术士,单单后湖中,就藏着两个厉害的。
但术士也各有专攻,大多数术士,同样不擅长卜卦寻人。
以至于,分明只是一条杂鱼,却愣是搅得朝中风雨,人心惶惶。
“命京师军卒多加搜寻,如鱼不吃饵料,那就将池水放空,令他无藏身之所,逼迫他出来。”
徐贞观垂眸,望着池塘中散去的鱼群,平静吩咐。
……
……
诏衙。
梨花堂内。
独属于缉司的“办公室”内。
赵都安推门进入,将自己摔在罗汉床上,放空大脑。
回顾今日经历,他觉得自己多少有一点冒进,莫名警惕心下降
——他并不知道,这是千面神君,从入城第一天开始,就暗戳戳对他实施诅咒的结果。
如今复盘,自己之所以胆大,主要是自忖底牌够多,哪怕遭遇敌人,也能脱身。
并且,这段时日,武技的大幅提升,也令他有点跃跃欲试。
“如今看来,神章境还是不可小觑,除非底牌尽出,否则难以取胜。”
他默默总结。
至于暗中的海公公……他的确不确定。
只是基于理性,觉得有寒霜剑在前,自己身旁,未必就没有高手护卫。
不过,当时真正令他喊出那句话的,还是因为,龙魄传递来的感应。
“那一刻,我体内龙魄将醒未醒,我却清晰地感受到了,楼顶传来的,武神一脉气息波动……所以,龙魄的能力之一,是可以感应到一定范围内,同样修行大虞太祖传承的‘同类’?”
“不……不止如此,在海公公出手的时候,我甚至隐隐有种预感,只要我唤醒龙魄,甚至能压制他……是的,我好像能压制海公公……
是因为龙魄代表老徐,而皇宫供奉们,都相当于老徐的徒子徒孙么?祖宗在前,子孙都要跪伏?”
赵都安胡思乱想着。
可惜,当时他只顾着死死压制龙魄,没敢真做尝试。
“唔……倘若龙魄能压制海公公,那能不能压制贞宝?”
赵都安摇摇头,将这个大胆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天人境强者,岂会那么好对付?
自己多少是有点飘了……
“想想眼前的!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千面神君明显是奔着杀我来的……若是不除,哪怕其暂时蛰伏逃走,但等他养伤回来,以其易容的手段,保不准啥时候给我一刀……
继母和妹子也再没法安心出门……这怎么行?”
赵都安皱眉苦思。
那名叫“青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