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议。
薛神策平静地闭上眼睛,恢复假寐:
“那薛某没办法了。”
群臣叹息。
一时间,会议陷入僵局。
几条对策,都各有弊端,着实难以取舍。
殿内的气氛如外头的天色一般,笼罩乌云,沉闷异常。
主位上。
徐贞观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心知最终只能自己拿主意,美眸扫过群臣时,视线忽然停在末尾的小透明身上。
她察觉到,中途溜进来的小禁军一副欲言又止的姿态。
过往的经历,令女帝对这家伙早已不敢轻视。
何况新政本就由他提出。
之前,命莫愁将他带进来,也未必没有想听听他意见的想法。
“赵卿,你可有话要说?”
伴随女帝开口,殿内群臣先是愣了下,旋即一道道诧异的目光,同时汇聚于某人身上。
赵都安宛若享受全场的聚光灯,却丝毫不见局促,拱了拱手:
“臣旁听诸位大人商讨,已大略明了当今局面,只是……在臣看来,这议题或已无必要,因所谓的僵局,已由臣解开。恩……臣今日此来,便是向陛下汇报此事。”
他的声音很平淡,好似诉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然而落在皇党一众大佬耳中,却宛若惊雷。
董玄豁然抬头,难掩惊愕。
袁立眼眸亮起,疑惑又期待。
刑部尚书愣住,莫名联想起当初三司会审的一幕。
充当记录员,捏着笔杆的莫昭容抬起头,眼眸撑大,心中猛地涌起熟悉的感觉……来了,他又来了……
便是连闭目假寐的薛神策,也睁开了眼睛。
自己等人困境,他已解开了?
若是旁人说这话,这群人早嗤之以鼻,但若是这个赵都安,却一时令人惊疑不定起来。
刷——
霎时间,不少人扭头,看向龙椅上的女帝,投以探寻之色。
揣测:
莫非陛下早有另行安排?
徐贞观神色平静,冰肌雪肤之上,五官没有太大的变化。
然而唯有极亲近之人,如莫愁,才注意到,女帝肢体的细微动作,暴露出她内心同样错愕。
“赵卿,且随朕来。”
徐贞观缓缓起身,抛下一句:
“其余诸卿,且在此稍作休憩。”
说完,转身径直朝外走去,经过门口时,目不斜视地低声一句:
“跟上。”
……
夕阳西斜。
皇宫的回廊内,白衣胜雪的徐贞观莲步款款,一根根红漆木柱掠过。
赵都安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引得外头许多宫人意外瞩目,又飞快垂下目光。
徐贞观迈步,走入一间安静无人的房间。
转回身来,神态顿时从威严的神明,转为活色生香的仙女。
她不再维持君王的威严,眼眸有些奇异地盯着他,语气急促:
“你又背着朕,做了什么事?”
什么叫背着你……说的我好像偷人了一样……赵都安无力吐槽。
本想拿腔作调一番,但见她实在是焦急。
这段日子不见,哪怕以徐贞观的修为,眉宇间也凝结了化不开的疲倦,连近乎完美的脸颊,都好似消瘦了些许。
便也放弃了作弄心思,认真道:
“启禀陛下,正如臣方才所说,陈正儒谋划的举动,已不会发作了。不只如此,若无意外,明日早朝上,李党的官员便会偃旗息鼓。”
徐贞观越听,越觉得匪夷所思,幽幽道:
“你可知,乱说话可是欺君之罪。”
赵都安正色道:
“臣禀告前,正要请求陛下宽恕臣的些许冒犯之罪,陛下不宽恕,臣不敢说。”
徐贞观愣了下,似没想到这小禁军竟然会与自己讨价还价,胆气见涨……
心底与其说气恼,不如说,更多的是好奇。
她略作沉吟,道:
“只要不过分,朕可恕你无罪。”
伱这就没诚意了,过分不过分,还不是你一张嘴张合的事……赵都安吐槽。
见女帝还要催促,只好道:
“此事说来话长,还要从李应龙说起……”
接着,赵都安不急不缓,将自己如何调查李应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