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校之初,柳大业还没有获得政策支持。他自掏腰包办学,到二零一四年的时候,两百多万积蓄见了底,他身上常年没有一千元,靠副业补贴,一家人在学校附近流转了一百多亩土地,种过香菰、土豆、灵芝等,被称为:为五百个残疾孩子遮风挡雨的刘爸爸。”
“刘爸爸?”
沈飞冷笑起来:“我可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人。”
无缘无故的,拿出自己的全部积蓄办学,这种人要么是大善,要么就是大恶!
走吧,我们先回去,不要打草惊蛇。”
看了一会儿,沈飞便带着张若楠离开了这里。
他们两个是外地人,在这边偶尔路过没问题,如果一直留在这里,那就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回到住处,张若楠对沈飞说的:“沈主任,您怎么看?”
“这学校好像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沈飞想了想说道。
按照张若楠的说法,这个地方应该环境不错的。
“您看看这个,我在网上找到的视频。”
张若楠把手机递给沈飞,上面是一段视频。
视频里的柳大业形象慈祥随和,他为残疾孩子上课,给他们发放糖果,始终笑眯眯地和学生打成一片。
沈飞眉头皱了皱,总觉得不太真实。
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这种采访性质的视频,摆拍的可能性很大。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一行人便开始了小心翼翼的暗访。
随着情况了解的越多,沈飞对于这个特殊教育学校的看法,却渐渐发生了变化。
这个学校的校园原是由村办小学改建而成,学校面积不大,有一百一十个学生,下至六七岁孩子,上至三十多岁成年人。
他们残疾程度不一,相当一部分存在智力障碍。
不像其他特校按照学制划分班级,博爱特校只根据学生的情况划分兴趣班,年纪很小或者智力水平很低的孩子上“文化班”,学习简单的算术、识字和生活自理技能。
年纪大一点的孩子、肢体残疾、视力残疾或者轻度智力障碍的孩子上“音乐班”,学习唱歌和乐器,偶尔还会开设“舞蹈班”。
在很多学生家长看来,与其说这是一所学校,不如说更像一个残疾人托管机构。
年纪大一点、智力情况稍好的孩子负责指定照顾几个年纪小、智力情况更差的
孩子,被照顾的孩子家长会适当给大孩子一点“照看费”,一天十元钱。
………
督导办这边了解到,多位学生和家长都提到过,对于“不受控制”的小孩,老师就用绳子一头拴住他们的手腕,另一头则由大孩子牵着。
而且。
沈飞发现,学校并不像宣传的那样美好。
食堂一年到头难见荤腥,“白菜、包菜、豆腐、土豆里能搞点肉就不错了,从开学吃到放假。”曾经在那里待过的一个孩子说。
而且,县里人传闻,这个学校的老师喜欢使用暴力,曾经还把一个孩子打进了医院。
“我了解了一下,博爱特校的老师都是本地人,流动性很大。部分任课老师有幼师的背景,而生活老师则基本都是附近的村民和陪读的学生家长。打人的老师,原是学校的门卫,几年前突然成为了教孩子生活自理和算数的文化老师。&“
张若楠把自己了解到的情况,对沈飞讲了出来。
“关于柳大业,有什么说法么?”
沈飞看向众人问道。
毕竟暗访已经进行了一个星期,收获也不小,但关于举报信上面说的内容,还是没什么头绪。
“我们查到的东西不多。”
张若楠摇摇头道:“只是传闻,乡下曾经有一家人,女儿是智力有问题的,在这里待了三年,后来怀孕了。”
“之后呢?”
沈飞眉头皱了皱,追问道。
这么大的事情,肯定不会没有下文的。
“当地人对此讳莫如深,有人说是女孩的家属拿了不少钱,也有人说这是造谣。”
张若楠无奈的说道。
她也没办法。
他们这些人不是当地人,对于这边的情况了解的不多,哪怕是暗访,也只能小心翼翼的侧面打听。
就连那个举报人之前留下的电话,现在也打不通了。
但即便如此,光是他们打听到的情况,其实就已经很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