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会成为别人的‘私心’。”
新道树在法则海尽头扎根的那天,万法城举办了一场特殊的仪式。没有长老主持,没有修士诵经,只有所有生灵围坐成圈,轮流唱自己改编的儿歌。
影族首领唱的是“影随光动,光因影明”;芽生唱的是“传一盏灯,亮一片星”;血煞的小女儿唱的是“混沌开处,亦有花开”;而那个曾想毁灭影族的老修士,唱的是“剑收鞘时,温柔更甚”。
歌声传到新宇宙的树苗处,树苗突然快速生长,叶片上的名字开始变化——每个唱歌的生灵,名字都出现在了新叶上。最神奇的是,叶片的背面不再是画面,而是一片空白。
“这才是最好的推演结果。”陈教授的声音从万法城的公式流里传来,空白的叶片上渐渐浮现出细小的字迹,“未知不是需要害怕的迷雾,是留给每个生灵书写自己故事的纸。”
当夜幕再次降临,万法城的广场上依旧挤满了孩子。最年幼的那个,正跌跌撞撞地扑向道树,小手触碰叶片的瞬间,新的歌词化作流光钻进他眉心。孩子咯咯地笑起来,掌心开出的法则之花上,写着三个字——“我来了”。
远处,芽生看着这一幕,想起元初手札里的最后一句话:“故事最好的结局,不是圆满,是永远有‘正在开始’的声音。”
法则海尽头的新宇宙里,第一颗行星开始自转,上面的尘埃正在凝聚成新的生灵。他们还不会唱歌,但已经能听到风里传来的旋律,那旋律穿过界门,越过混沌漩涡,带着李默五人的气息,带着元初的私心,带着每个生灵的影子与光,告诉他们:
不必害怕起点,不必追问终点,
因为“存在”本身,就是一首永远唱不完的歌。
而那些化作星海的身影,从未真正离开。
新宇宙的第一缕晨光穿透星尘时,那个掌心开出“我来了”的孩子正趴在道树的枝桠上打盹。他叫阿尘,是万法城百年间诞生的首个“无族裔”生灵——既没有芽族的年轮印记,也没有影族的金色眼眸,更没有血煞后裔的赤色纹路,就像他的名字一样,是法则海尘埃自然凝聚而成的造物。
“小懒虫,该去影语馆抄录今日的影子日记了。”芽生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他指尖的法则之花轻轻拂过阿尘的发顶,花瓣上的“传灯人”三个字泛起微光。这百年里,芽生不仅成了万法城的守护者,更成了所有新生灵的“引路人”,而阿尘是他最特别的弟子。
阿尘揉揉眼睛,小手在道树的空白叶片上一划,那些细小的字迹突然活了过来,像群跃动的银鱼钻进他的掌心。“师父,为什么这些叶子是空白的呀?”他晃着腿,脚丫踢到垂落的枝条,带起一串清脆的法则共鸣声——那是百年前影族留在道树上的“影语风铃”,能把心声译成旋律。
芽生抬头望向法则海尽头的新宇宙,那里的新道树已长到千丈高,叶片背面的空白依旧如初。“因为元初说过,空白是留给生灵自己书写的。”他顿了顿,忽然指向阿尘的掌心,“你看,你的‘我来了’,已经是这片空白上的第一笔了。”
阿尘低头看去,掌心的法则之花正簌簌落下金色粉末,落在空白叶片上,竟晕开一小片浅绿。那是新宇宙第一颗行星上刚长出的草叶颜色——昨夜他偷偷溜出万法城,顺着风里的旋律摸到了新宇宙边缘,在那颗还没名字的行星上撒了把从道树树根刨来的土。
“原来写字这么简单。”阿尘咯咯笑着,突然拽住芽生的衣袖,“那我们去告诉新生灵怎么写字吧!他们肯定也想在叶子上画自己的名字。”
芽生望着他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想起元初手札里“怕生灵忘记唱歌”的句子。他弯腰将阿尘架在肩头,法则之花的花瓣轻轻扫过阿尘的脸颊:“好啊,不过在教他们写字前,得先让他们学会听风里的旋律——那是星海在教大家怎么开头呢。”
两人刚走到界门,就被影语馆的风铃拦住了去路。影族首领如今已能化作半透明的光团,他飘在阿尘面前,金色眼眸里映出无数流动的光斑——那是百年间收集的影子善意凝结成的星河。“带上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