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按照导师教的方法竖起手指:
“等我估计一下……”
训练,训练,魔鬼训练。为了大明宫,为了含元殿,拼了!
白天跟着老板打下手,把各种各样的训练贯彻到日常工作当中。晚上抱着图册,奋力记忆,奋力绘画:
抄啊!
照着画啊!
务必要像导师一样,把所有细节牢记于心,不用翻书就能画得出来,闭上眼睛,就能在心底勾勒出来!
只有这样,才能在看到古建筑实物的时候,不用拼命辨别哪个形制是哪个形制,才能有心力去记忆这些细节!
沈乐在韩教授那里努力干活,努力打了两个月下手,以前所未有的热情贯彻每一样训练。
两个月过完,这个项目也告一段落,老教授终于赶人了:
“能教你的都教你了——至少现阶段都教给你了,剩下的,就要靠你自己练了。走吧,走吧!”
“把您名字说出来也可以吗?”
“……滚!”沈乐一步一回头地滚了。滚回家里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披挂上铁甲,戴上头盔,捏着鼻子穿上皮靴,和它们交流感情:
“再带我看一次大明宫吧!我愿意从头开始走!我愿意走十个月回纥道!求求了!”
“给你磕一个也行啊!”
很可惜,并不行。铁甲也好,头盔也好,皮靴也好,给出去的记忆,都没有重播功能——
通关了就是通关了,不可能再来一遍。
沈乐给它们输入热流也好,把铁甲皮绳解开了重新串甲片也好,给皮靴刷灰尘涂油也好,甚至真的给它们磕了一个也好,没反应。
唉,就惨……
有生之年,我还能再看到一次大明宫吗?
或者,我应该尝试,对外征集一些盛唐时期的文物,动手修复,赌一赌运气?
沈乐唉声叹气。能想的办法都想过了,无效,也只好动手干活,期待这组铠甲武器的下一件,能够给他满意的答复。
铠甲基本上修复完毕,剩下的,就是沙漠里面一起扒拉出来的那个矛头,和后面的半截木柄:
“唔,这个难度终于不怎么高了……”
沈乐安心地吐了口气,卷起袖子干活。矛头是铁质的,柄是木头的,修复这些东西,他都已经有了成熟的方案:
基本上不用怎么纠结,铁器清理、除锈、用金行力量填充;木柄拆下来扔到水里,倒营养液催长就完了……
了……
了……
沈乐瞪着木柄和矛头的接合部分说不出话来!
说好了只是个木柄呢!
说好了把木柄往矛头后面的空心处塞进去,再钉个楔子固定好就完了呢!
说好了批量制作的,步兵最常见,也最便宜的武器呢!
为什么有人会在这种地方塞东西啊!虽然不怕丢,但是,真的不会出现,这把长矛因为太便宜了,打坏了、折断了,随手就丢掉的事儿吗?
沈乐死死盯着ct图像。还好他够谨慎,稳了一手,明明是一眼能望到底的物件,还是扔到ct机里走了一遍。
当然,初心是为了探伤,确定这个矛头哪里有比较大的裂缝、伤处,拆解的时候要分外小心;
然后,就给自己拆解出了奇怪的东西:
“这里面到底是啥?小小的,形状特别奇怪的……”
他耐着性子,用细针、小刀一点一点剔拨勾挑。矛头木柄历经岁月,已经非常酥脆,稍微用力大一点,就能直接塌下来一块。
截面积不到一平方厘米,长度不到五厘米的固定楔子,沈乐足足花了半个小时才把它拆下来,双手捧着木柄,供奉到边上:
“来,让我看一下,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把精神力探入矛头内部,裹住、托住那件形状诡异的不明物体。
慢慢倾侧矛头,在尽量让不明物体均匀受力,不发生形变的情况下,把它“请”了出来。
灯光下,才扫过一眼,就忍不住叫一声苦:
“这东西要我怎么修啊!!!”
面前的东西,嗯,只能说是东西了,沈乐第一眼甚至没看出到底是啥。仔细观察好几遍,才理清了一点脉络:
这是一把刀。
或者说,曾经是一把刀。
刀身厚重,刀背锋利,千载而下,刀锋之上,依然隐隐有血光留驻。
然而,藏在矛柄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