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们两个的想法,他们称呼周侯为周师伯,那么和青玉道人就应该称呼周侯为师侄。
青玉道人嘿了一声,“以后你们就懂了,记着,过去一定要称呼师伯!”
清风明月是小辈,称呼师伯是敬称,即使出错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周铁衣是大夏僧部尚书,是盛世侯,独开道家地仙道统,在没有真正拜入太乙观之前,青玉道人又和周铁衣不熟,当然不能够直接称呼师侄,虽然没有错,但显得倚老卖老。
只有等周铁衣认下清风明月这些师侄之后,他才能够根据周铁衣的态度,要不要称呼周铁衣为师侄。在这之前,称呼周侯这个敬称始终都没有错,至少不会惹得周铁衣觉得太乙观要一下子多出来一群长辈压着他。
而这些都是人世之中的情理,两个小辈不懂,那是正常的,甚至青玉道人希望这两个小辈永远就在山上,永远都不懂。
懵懵懂懂的清风明月道童跟着青玉道人和师叔赶到山门大殿,只见远远来了一队精骑,人如龙,马如虎,旌旗招展,一套套细密的鱼鳞铠甲在烈日下如同泛着粼光的湖水。
精骑之后,一匹黑色的龙马拉着装点七宝妙树的华贵马车,在第一重山殿前停了下来。
马车之上,下来一男两女,先下来的是青年男子,他长相近乎夺天地造化,龙睛凤眉,即使稍微懂一点面相之人都能够看得出贵不可言,不过想要再仔细一点看,却又如同身在一处重峦叠嶂的山脉之中,只见其形,不见其意。
随后下来的是一位妙龄女道,她身穿玄黄色的道袍,下车的时候手掌下意识地抚摸着小肚,这是怀孕之人习惯性的动作,她面相宁静,如同山中流淌出来的清泉,虽然不奇特,但是仿佛与此时春光交融,她在男子的搀扶下,脚刚刚落在地面上,那绒绒的春草就一蓬蓬生长,交织成为地毯,如同一朵嫩芽色的云,在大殿前铺展开来。
最后年龄稍长的一位女性身穿一件鱼龙升天纹蓝底道袍,用黄玉簪将道冠别好,周身倒是没有一点玄奇,即使是绝美的容貌仍然有一种寡淡的味道,如同清水,让人稍不注意就忘却,只能够记住刚刚好像有一位绝美容颜的女道走过。
年龄稍长的女道立在山门口,伫立了几息之后,才感叹地对男子说道,“已经好久没有回山门了。”
周铁衣当然知道母亲的意思,即使太乙观与玉京山相隔不远,但是作为道家放在玉京的人质,周母自从嫁给了周擒龙之后,就从来没有离开过玉京山。
所有人都以为如果周母要离开玉京山,一定会轰轰烈烈,没有人愿意轻易让一条道家鱼龙脱离掌控,从而鱼游大海。
但是最大的轰轰烈烈,莫过于天下之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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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周铁衣和妙玉就有这个本事,在他们两个珠玉之前,即使周母这位道家亚圣种子也显得不再那么关键,即使是当今圣上,自然也没有想过要出手将周母钉在玉京山中。
这玉京困龙局,倒是无声无息之间就解开了。
周铁衣笑着说道,“等今年的蒸汽飞艇投入使用之后,我让他们多开几条玉京山到瀚山城的航线,以后母亲每个月都可以回山门住两天。”
即使周母不愿意暴露自身现在的道法修为,但是以周铁衣现在的权势,有五六种手段可以让周母在太乙观和玉京山之间往返。
其中加开蒸汽飞艇航线是最正常,最不引人注意的办法。
本来玉京山和瀚山城之间就有飞鹏,只不过之前因为飞鹏的数量,五六天才有一趟航班,但是随着如今蒸汽飞艇大量投入产能。
现在墨家和公输家联手,一个月能够造出大概五六艘蒸汽飞艇,而随着技术逐步成熟和钢铁产量日益兴盛,以后每月几十架蒸汽飞艇并不是梦,而一年几百架蒸汽飞艇,就足以将大夏的空中航线彻底开辟出来。
周母当然知道这是儿子对自己好,笑着说道,“不会扰民就好。”
“怎么会扰民呢?”精骑的统领,周铁衣的第一号狗腿子阿大奉承道,“天下百姓们现在巴不得飞艇多开几架,好顺利往返各地,只不过现在少爷为了安全,仍然只是将飞艇投入到几个航区,天京和瀚山城本来就有飞鹏航线,是最适合的几个航区。”
自从蒸汽飞艇被研发出来,确实对于百姓们是一个好消息,以前飞鹏那是顶尖的大商人,豪门贵族才有的享受。
但是燃烧蒸汽的飞艇使用成本要远远低于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