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权重,这样的岳家很体面,好像也很有势力。但其实并不是!林如海家的儿子还小,家里人丁不旺,位高是事实,权重也是事实,但势力不大,这不容易叫人忌惮。
姻亲里还有什么?几代单传,竟然只有贾家这一门亲。这一家什么成色大家都知道,所以,这是很体面却一点也不会叫人多想的亲事。
几番斟酌,都觉得除了林家再很难碰到各方面这么契合的了。
他和母亲都叫人打听了,只知道公主跟这位姑娘差着年岁,但两人却交往甚多。据说公主极疼这个姑娘,颇多照顾。
这位表姐是何等人,经过两次大事那是看的很清楚的。尤其是那天晚上,亲眼目睹,遇事当真是聪明果决。
可平时瞧着,其实表姐是个看起来是个极其清透的人。
都说人以群分,便是两人性情迥异,但总是有些相似的地方。最起码,这林家的姑娘品行一定上佳。
只这一点,就足够的。其他的反倒是次要的。
因此,斟酌再三,他还是来了。坐在父皇的面前,说从舅父那里得来的消息,不疾不徐的说着。
皇上抬眼看了这个儿子一眼:“你们呐……”没有一个是真拙!挺好。
“那你……监理内务府吧。”
六王忙起身,跪下郑重谢恩,竟是带着些哽咽,还吸了吸鼻子:“儿臣谢恩。”
皇上又说戴权:“六王府该修整了,另外……给支十万两开府银。”
六王再谢恩,站起来,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
皇上看见那袖口略带磨损,又叫人赏赐了布料各种玩意,得有数十箱子。
四爷不去看六王了,只一副不好盯着这个事的样子,专盯皇上的博古架。
博古架那一盆玉雕的牡丹着实好,竟是出自同一块玉石,雕刻也是出自名家之手。
等六王告辞出去了,四爷才说他的事。江南选官,他认为该清查举人功名是哪一年的,凡是甄家在江南那些年出身的举人想候实缺,都得谨慎。
应该吏部再次进行考核,这件事唯有趁这个时机提出来,才能顺利执行下去。从临时的政策到长久的政策。
折子递过去,皇上准了。
然后四爷就告辞了,都走出去了,戴权又追出来,递给四爷一只匣子:“圣上让金大人带回去的,您拿着吧。”
四爷假装不知道是什么,让带就带了。但看匣子大小,应该就是那个玉雕的牡丹吧。
他回来就递给桐桐:“瞧!给你带什么好物回来了?”必是喜欢的。
你最爱这种大红大绿的东西了,黄玉为盆,翠玉为叶,红玉为牡丹,黄玉与白玉为蕊,再难遇到一块玉石能这么好的布局,刚好就能雕刻出一盘牡丹的。
桐桐不知道是什么,抬手便打开了。里面放了一只大红的芍药,她取出来攒在头上,转到屏风后面去给正洗漱的四爷看:“从哪摘的芍药,品相不错!摘了可惜了。”
说着,凑过去:“好看吗?”
四爷看了她一眼:“什么芍药?”然后看着她头上的芍药,这玩意在御书房见过,开的正好,临窗放着。
他手还湿着呢,就跑出来看那匣子,就见匣子里还放了一块奇石,还有一片掉在匣子里的芍药花瓣。
“嘿!”四爷将那石头拿起来,拿着匣子打量:“就这个?”
桐桐追出去:“谁送你的?是不是拿错了?”
四爷放下匣子,摆弄那石头:“……”哪里是拿错了?分明就是没舍得给我。
桐桐接了他手里的石头:“这石头是宝贝?”
四爷:“……”对,“宝贝!”
“哦?”难道我竟是弄错了?她再看这石头,“也不是玉石原石?”就是上面有个白色的图案,自然形成的,“我瞧着这像是一头猪。”
四爷:“……”你真会想,怎么会是猪呢?“这是夔!《山海经》上说它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这就是夔!”
桐桐:“……”《山海经》上的?就凭这石头上形成的全靠联想的一副’画‘,这么笃定这是’夔‘?
其一,你没见过夔,夔是不是有过尚且不得而知;第二,这画本就是靠臆想。
所以,怎么就那么笃定是夔不是猪呢?
桐桐拿着端详着,然后好脾气的道:“嗯!是呢!越看越像是夔。”谁驴了他他还得藏着?只能是宫里那位?
那行吧!
桐桐给端端正正的放在博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