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再此提起,问说:“您忘了,当时儿子告诉您了,就是那家。”
他这才恍然,是他家呀。
这才几年功夫,哎哟!老婆成了郡主,十分得太后和皇后喜爱;自己屡建奇功,皇上信重有加。
不!这都不是信重,这是宠信。
明显在给郡主表功的事,别人要是敢这么说,皇上早不耐了,可从这个人嘴里说出来,皇上竟然就觉得很对,且很认可。
梳洗了,出来用膳,三王四王已经被宣进宫了。
见礼之后才落座。
三王上下打量这小子,心说:本王都没在父皇的寝宫洗漱过,更没换过父皇的衣裳穿一穿。就一个密折上奏,你这是打了多少小报告才换来这份荣宠?
这么想着,脚下挪动,碰了碰四王:看!看!看见了吗?他才洗漱完,还换了父皇的衣裳穿。
四王忍着没动,由着对方不时的碰他一下。
结果用膳的时候父皇说:“你说想吃京城的肚丝,尝尝……”
四爷果然就夹着吃了,不时的点头:“羊肚丝,还是京城的好吃。”
“好吃就多吃着。”
三王:“……”吃的可太自在了。
他也夹了一筷子,塞到嘴里。这一筷子夹走半盘子。
自己吃了不算,还给四王夹了一筷子:“四弟也尝尝,特脆生。”
四王一根一根的夹着吃了,之前他不碰这个,可今儿的确实可以吃。
四爷面前的盘子转眼见底了,他就不夹菜了,踏踏实实的吃米饭。
皇上看了俩儿子一眼,两人把头微微低下了。
“尝尝这个肘子皮。”皇上给四爷夹菜,四爷赶紧谢恩,不管爱吃不爱吃的,都吃了。
皇上就问说:“也已过弱冠之年,家中可取字?”
“未曾。”
皇上沉吟:“安民。朕给你取字,便叫安民吧。”
三王四王都愣了一下,赶紧起身。
四爷愣了好一会子,在戴权提醒之后才谢恩。
太子弱冠之时,皇上赐字保国;三王弱冠之时,皇上赐字保民;四王弱冠时,皇上赐字安邦;而今赐字给臣下,竟是用了’安民‘。
用完膳,他们在御书房呆了整整一夜,天亮后四爷才得以出宫。
三王和四王什么也没说,各自上了马车回府去了。
四爷也看见了雷夋,昨儿进城之后,便叫他们去郡主府了。在府里歇了一夜,早早的跟府里的管家一起来接了。
能先回郡主府吗?
不能!
父母不在京城,在京郊。但老祖母还在京城,他得先回那边,去给祖母请安。远游而归,这是孝道。
金家真就是一大早的,小厮正在水洗门口的青砖呢,有马车来了。一看竟是郡主府的!
这个倒是很常见的!
郡主府南北都有庄子,到什么时节便送些什么鲜货来。
但以往都是好几辆马车,今儿就一辆。
机灵的赶紧跑进去找管家:“郡主府来人了——郡主府来人了——”
管家急匆匆的往出迎,先看见了柳平:“哟!这是四爷派人回来了吧。”他急着下台阶去迎,马车到门口停下来了,四爷掀开帘子出来,吓了人这么一跳。
“四爷——”
家里一下子就热闹喧腾了起来。
金达一边往出走,一边系扣子:“怎么突然回来了?不叫人送个信?”
金铮和金钟也都在前院歇息,得了信儿才从被窝往出爬,胡乱穿了就往出走。
老太太起来早,听到消息的时候,四爷已经进了内院了。老太太腿脚麻溜,往出走,一出厅堂,就看到孙子笑意盈盈的走过来。
这才几年没见,竟是健壮了这么许多,当真是长大了。
她伸着手,四爷疾步过去扶了:“昨晚就回来了,宫里急着见,便先进宫了。天亮才出的宫……怕您睡不安稳,便没叫人告诉您。”
短短的几句话,叫人心中大定。
昨晚到的,没人知道,宫里叫去了,在宫里呆了一夜,这凑在一起……何止是荣宠呐。
老太太忙道:“快!端饭食来。有什么拿什么,用了饭,先睡一觉。”
然后拦住了大儿子:“都别问,叫四哥儿好好吃顿饭,就在我这里歇息了,睡饱了再说。”
金达笑道:“儿子是说,该给老二送信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