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手下拔剑而出。
采薇和十三名侍卫也拦在周蓝义的前面,但又被周蓝义挤出来。
他真是恼了!
还指望来了舜国主城得以庇护呢,没想到他们守城门的主将都这样昏聩,舜国的兵力岂不是更难指望?
周蓝义首当其为,面对舜国几个守将手中的长剑,竟丝毫不惧,依然指着那主将的脸骂:
“我就骂你了!你不赶紧上报、准备迎敌,还在跟老子在这里磨叽!你这将军是怎么得来的?”
“噌”一声,愤怒至极的主将终拔出了剑。
就在这时,从那官道上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
慢慢的近了。
能看到一个人骑在马背上。
他的身子几乎俯身站在马背上,奋力策马奔来。
还未赶到城门下,那马体力彻底耗尽,前蹄一软倒在了地上。
“——报!四十里外,月华大军在即!”
舜国王城军来了。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强悍、体格健壮的男子。
他是舜国的龙骑大将军,身穿铠甲,下了马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周蓝义,就疾步上了城墙。
而周蓝义一开始打算进城后,就找一处客栈住下,但因对舜国能否守住城门失了信心,便那里也不想去,就在这城门处候着。
他们候在城墙内的一隅,看着舜国的兵来来回回往城墙运送武器物资,倒也有条不紊,可见那位龙骑大将军治军有方。
王惜玉的父亲从前出征打过仗,她听父亲描述过战场及双方如何厮杀,但她自己没有经历过。
此时看着舜国布防,只觉得肃穆压抑至极,仿佛暴风雨的前夕。
周蓝义也极其紧张,同时也隐隐的兴奋。
就像是压了赌注在舜国军身上。
且着赌注是身家性命。
因此,他恨不得在一旁摇旗呐喊为他们助威。
默默看了会儿,周蓝义才像终于能呼吸到空气似的,深呼出一口气,对王惜玉、采薇及侍卫们说:
“此番我们能活着回国,你们每个人,重重有赏!”
说着,又专看着王惜玉,说:
“回去,我要跟你父亲痛饮!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回国。”
王惜玉对接下来的战事感到沉重,对舜国兵力并非信心十足。
周蓝义的这番话,莫名给了她很多信心。
她望着他明显紧绷的面孔,心想:
“他心里一定很害怕吧?可他就算害怕,还总是这样肯定和充满信心。”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城外传来可怕的呼叫哭喊声。
那混杂的声音是如此声势浩大和凄厉,宛如从地狱中传来的哭嚎。
“什么声音?”周蓝义惊诧道。
他们都在城墙后面,看不到墙那边的情形。
只听见城墙上面,舜国的战鼓开始擂响了,沉闷又激昂。
攻击开始了。
箭羽破空的声音,夹杂着哭嚎声,就算看不见,也仿佛看到了城墙对面下方的人被利箭击穿了身体,纷纷倒下。
周蓝义一直亢奋的神色,忽然低沉了下来,抱臂默默站到了一旁。
王惜玉走到他面前,也是一脸凝重,说:
“外面是舜国的百姓。”
“月华国此招太狠毒了。”周蓝义道。
王惜玉垂了垂眼,掩住了眼底的震撼。
她想起了在来时路上遇到的一家五口。
马车里那三个孩子,眼睛亮亮的,好奇地望着她。
她低声说:“或许还有别的办法,不必牺牲了他们。义公子,您可否想办法带我到城墙上?”
周蓝义怔了怔,反应过来,连忙拒绝:
“王惜玉,你疯了?打仗呢!上什么城墙?嫌命长啊?不上!”
“奴婢出身武将之家,对兵法大仗略知一二,或可出一份力。义公子不必上去,只要能带奴婢上去即可。”
“你别想。不许去。”
又是一波的凄厉哭嚎声响起。
想必是一批又一批的舜国老百姓,被逼迫着做先锋。
“义公子,我们此时也在舜国城内,难道你就不担心城被攻破么?”
“王惜玉!你住口!我说了,不许去!”
周蓝义神情惶然,外面的动静听得他心惊肉跳。
而且,他到底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也有些按耐不住,已是想听从王惜玉的建议到城墙上亲眼观战。
只是,心中尚有胆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