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的一切问题。
他说:“有十之一二,我想他真的能被送回来。”
乐无涯的脚步猛然一停。
赫连彻腿长步长,一个错身,就走到了他前面去。
看他停步不前,赫连彻也驻足回身,疑惑地望向他。
乐无涯的声音在一瞬间哑了:“……他都这么没良心了,你还要他做什么?”
赫连彻冷笑一声:“他是我弟弟。闹够了,一无所有了,没人要他了,总该回家了吧?”
答完后,赫连彻冷笑一声:“吓人吧?”
有的时候,他自己回顾自己的心路历程,都觉得可怖又可笑。
乐无涯死后,裴鸣岐来寻他,索要鸦鸦真实的生辰八字,他也给了。
他猜测,裴鸣岐兴许要行什么巫蛊之术,把他的魂魄留在人间。
……留住好啊。
赫连彻:“我盼他死后怨恨深重,化作厉鬼,前来寻我。但等来等去,他总不来,可见他恨我到何等地步。”
做兄弟做成这等死生不见的模样,也是旷古烁今了。
乐无涯脱口而出:“说不定,他从来没恨过你呢。”
赫连彻胸口一涩,斥道:“你知道什么?!”
乐无涯:“如果是我,我才不恨你。”
赫连彻彻底被激怒了。
他对这种设想全然不肯接受:“我对他一点也不好,毁他声名,毁他身体,他凭什么不恨我?!”
乐无涯仰着头,诚恳道:“因为你是他哥哥啊。”
……
裴鸣岐入城后,没头没脑地乱走一气,直走出了一身薄汗。
末了,他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小紫檀炉子的确是爱凑热闹,可上京城太大,热闹也太多了。
就这么傻乎乎地硬找,岂不是大海捞针?
裴鸣岐自嘲地想,正如乌鸦说的那样,他从来就是个不聪明又莽撞的人。
再说了,就算真的找到他,又能对他说些什么呢?
不是都决定放下了吗?
心思放宽后,裴鸣岐的脚步也随之放缓了。
他漫无目的,索性沿河漫步。
各色河灯随波而流,火莲朵朵,纷如列宿,每一盏河灯,都寄寓着一个心愿。
正兜售河灯的店家一眼叨中了心事重重的裴鸣岐,凑上前来,热情道:“客官,放河灯吗?许下心愿,百事无忧呢。”()?()
裴鸣岐思索片刻,大手一挥:“好,给我来一个最大最贵的。”()?()
他搞来了一艘河船,里面可燃九九八十一根烛火。()?()
店家随便一招揽,便引来了这么个冤大头,简直要欢喜疯了,撅着屁股乐滋滋地将船上蜡烛一一点燃。
◆本作者骑鲸南去提醒您最全的《奸臣号废了,我重开[重生]》尽在[],域名[(.)]◆?◆*?*?◆
()?()
裴鸣岐百无聊赖地立在一边,想着要许个什么愿望。
盼着裴少济那小子能快快成才吧。
裴家的将门荣耀,总要有人承继的。
不过,最近这小子似乎察觉了什么,期期艾艾地问自己,为何要对他如此倾囊相授,难不成是旧情难忘,要为乐无涯剃度出家?
裴鸣岐把他按着揍了一顿,才暂时打消了他这荒唐的念头。
他不出家。
裴家人为项家皇室效力三代,他不能贸然离开,只能等着哪日自然死去,才不辜负裴家忠耿勇毅之名。
裴鸣岐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望着河面发呆。
但很快,他从潋滟的湖水波光中,瞧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裴鸣岐还以为自己看错了,诧异地抬起脸来,正和小桥上默默凝视他的人对视了。
裴鸣岐霍然起身:“……陆道长?”
他三步并作两步,蹿上了那座小桥,神情激动,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真是您!”
下一刻,裴鸣岐陡觉手背传来烧灼似的剧痛。
他立即松开手去,可也并没往深里想,还以为是自己把劲儿使大发了,拧了手筋。
陆道长怒冲冲地横了一眼身旁的空气。
裴鸣岐还以为他是没认出自己,认为自己太过冒昧,马上忍着疼痛摘下鸟面,叫他看清了自己的面容后,随即戴好面具,向他深深一揖,爽朗道:“多谢您,裴某的心愿已经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