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踏实肯干,就这一点,你比闻人县令强。”
闻言,孙县丞顿觉飘飘然,快要飞上天际去了。
项知是话锋一转:“但论合我心意,闻人县令是头一份的。”
他瞟一眼那一沓厚厚文书,又挑剔起来。
“我不在此处看。”他转向乐无涯,“你书房在哪里?我要去那里。”
他凑近了些,用唯有二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促狭道:“……顺便看看,六哥给你写了些什么信,叫他这般魂牵梦萦,日日不忘你。”
项知是在旁人前面是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相,叫乐无涯颇为纳罕。
难道他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不当人么?
不过他既然点名要去书房,那就不能怨自己了。
乐无涯站起身来,彬彬有礼道:“大人,请。”
……
项知是今日的快乐,终结在他来到乐无涯的书房时。
瞧见自己的画像光明正大地悬于堂上,其下还有一捧鲜花点缀,项知是迈出的步履陡然一僵,不可置信地偏过头去看乐无涯。
他牙关紧咬:“……这是什么?”
乐无涯状似坦诚,直言相告:“上京有亲朋相赠画像,聊解相思意。”
“……哦。”项知是笑道,“原来是——亲朋。”
还相思!
好,好一句相思!
不知为何,孙县丞总觉得上使大人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颇有几分叫人头皮发麻的意味。
他不敢深想,忙呈上文书,嘴上奉承道:“大人,也就是太爷没有您的画像,不然也必是悬于高处,日日相望啊。”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项知是的脸更是黑沉得有如锅底,撕了孙县丞的心都有了。
他之所以使
这李代桃僵之计,就是为了鸠占鹊巢。()?()
可亲眼看见乐无涯这样明火执仗地把他认为是“六皇子”的画像高挂在外、奉花相迎,他又说不出的气闷。()?()
见小七眼神阴沉、却又不忍舍弃自己的君子面具,只好强自收敛着冲冲怒意时,乐无涯颇觉有趣,感觉今日自己能就着他这张脸,多吃上半碗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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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当真受了大气,项知是自此后少了许多俏皮话。()?()
去煤矿查看今日所获原煤时,他也只是沉默而矜持地一一点头,以示赞许。
别说,受气不语的小七,还真有几分肖似气度沉稳的小六了。
乐无涯尾随其后,看着看着,乐着乐着,便渐渐收敛了取乐之心。
小七趾高气昂的样子,他不乐意看。
他灰心气沮的样子,他同样不乐意看。
如何针锋相对、如何针尖麦芒,他到底是自己的学生。
小六是最不像他的学生。
而小七是最像他的学生。
就像是当年看他们兄弟二人被皇帝老儿欺负一样,乐无涯的不平之意是均分的,六、七各占一半。
他们谁受委屈,都不是他乐见的。
离开南亭煤矿时,天空飘下了霏霏细雨。
孔阳平准备周到,适时地递上了一把伞来。
孙县丞耳聪目明,一个箭步跨上前来:“上使大人,让鸿光替您——”
孔阳平用肩膀一格,就将孙县丞拦在了七皇子身后。
他跟随七皇子日久,知晓七皇子有许多怪癖,其中一条便是喜欢自己撑伞。
七皇子撑开伞,挡在头上,平静笑道:“不劳孙县丞费心。这事,我不喜欢假手他人。”
孙县丞讪讪地缩回手来,连连陪笑。
这雨下得突兀,他们事前没有准备更多雨伞。
好在雨不算大,兴致缺缺的项知是又打算返回驿站,淋这么一会儿雨,倒也不打紧。
乐无涯扶住项知是的手,助他借力登上车驾时,低声且恭敬道:“下官骗大人的。”
项知是一怔,打着伞回过身来:“……什么?”
“您的画像,旁的都很好,就是不大像本人。”乐无涯将声音压得更低,“我认得出来。刚才是我骗您的。”
七皇子久久瞩目于他,胸中不知名的酸涩慢慢扩大。
四年前,他身着一身粗麻布衣,扮作一名行路客,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