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越觉得很玄。
寿裁缝量完尺寸,一去不回。
过了半月有余,乐无涯忙着征集工匠,以及从近旁的景族境内采买石料,几乎要遗忘这件事时,寿裁缝再次神出鬼没地登了门,一口气送来了五十套衣服,装了满满三口箱子。
彼时,乐无涯不在衙内,衙役们也知道太爷请人来裁衣服的事儿,便做主替乐无涯收下了。
谁想,牛车上午刚来,下午又至。
寿裁缝的学徒又拉来了五口大箱子。
衙役们看愣了,忙问:“小师傅,送错了吧?”
那学徒也被问愣了,忙确认了一下地址:“没错啊,南亭县衙。”
衙役一头雾水:“头晌午不是送过了么?”
学徒一指箱子:“上午是春装。这是冬装。贵人说了,都要上好的狐皮和水獭皮,所以瞧着多了些。师傅已经打点好了,直接入库就是,和上午一样,都是五十套。”
衙役们一听,便觉得这事儿不对:“小师傅,还有多少?”
学徒是个一板一眼的老实性子,朗声道:“夏秋两季的衣裳还在做,师傅说,怎么着还得半个月,不敢耽误功夫,先把冬春两季的送来,冬天的收拾好入库,春天的让大人现穿!”
衙役们倒抽一口冷气,牙花子都酸了。
他们没听说过这么做衣裳的!
怪不得这老头儿不远千里跑过来,这一单干完,他足有两三年不愁吃穿了!
学徒见这二人满眼惊诧,想了想,忙道:“那帽子、手套,以及和衣裳相配的抹额,师傅交代了一声,说还在制,请太爷委屈委屈。”
衙役们:“……”
……不是,谁委屈?
在南亭县,这八口大箱子若抬进家门,什么天仙都能娶回家了!
待乐无涯折回衙中,衙役们忙不迭向他转告了这震撼的消息。
乐无涯的反应甚是淡漠:“哦。知道了。”
这小兔崽子不把钱当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他肯勤俭持家,那才是咄咄怪事。
衙役们:?
他们不免自惭形秽起来。
不愧是太爷啊,眼界就是高。
瞧着衙役们敬畏的样子,乐无涯轻轻一哂,脚步轻捷地进了衙门。
看着院子里整整齐齐联排摆着的八口箱子,他跳了上去,睡在了上头,望向瓦蓝色的沉沉夜空。
小七这一手,堪称一举两得。
既能邀买自己的心,又替自己撑了场子。
这几口箱子鱼贯似的抬进来,张扬又热闹,送礼的效果要比小六送的一沓银票强上百倍不止。
乐无涯想着想着,却又跑了神。
这小败家子儿,真不知道相看了多少佳人,才养成了这一眼看出人尺码的本事?
……
与此同时,上京之中的七皇子府邸收到了一封信件。
此信来自身处南亭的寿裁缝,其上是一串数字,任谁也看不出此为何意。
信件很快送到了项知是手中。
他拆开一看,不禁莞尔。
他曾吩咐寿裁缝,等他给闻人约县令量体完毕,记得将尺码抄录一份,寄他看看。
他要看看,自己是否走眼。
如今看来,自己本事仍是不减当年。
一样一样看下去,他的目光忽然停住了。
有一个数字,和他目测的差距有些大。
他面对虚空伸出手去,闭上眼,摆出了一个单手拥抱的姿势。
……和老师一样。
闻人县令的腰身,也是一尺九吋。
作者有话要说
乐无涯送去了礼。至于收礼的人会将自己的礼物冠以何等意义,他尚且不知。
里老人等乡绅们忙着修筑塘坝。
郭姑子正将乐无涯的意图转告戚红妆。
孙县丞被派去购买茶树,锦元县令齐五湖则被乐无涯说动,派遣了自己擅长垦田的心腹前去“学习”。
有了外人在旁,孙县丞想必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
那么,摆在乐无涯眼前的,就只剩下了一件大事。
修路!
乐无涯先聘请巧匠,将城中大道和城外小路细细丈量一遍,绘制成图,挂到了他的书房墙上。
至于细化图纸一事,他交给了闻人约。
包括哪里经过坟头、哪里占了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