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得很。
不过古怪归古怪,此人当真颇有才气。
若是他真种出了些名堂,他或许可以请他前往锦元县,叫他指点指点民生之事。
……
当街边柳树见了青意时,六、七皇子结束巡视,返回上京,前往宫中回禀。
皇上叫细节。
项知节领命,一板一眼地一一报来。
听他话语虽少却流畅,皇上抚掌大悦:“知节如今真是大好了。”
项知节恭敬行礼:“是父皇庇佑不弃。”
项知是只用指腹抚了一下自己的宝石耳坠,一语不发。
皇上忽然发问:“知是,南亭县事如何?”
关于南亭士子谋反案,二人早已具表奏达,项知是便只捡着要紧的说,末了补充道:“现今南亭案的判决大概已送到京师,盼请父皇御览。”
皇上微微颔首:“昨日三法司审过,已呈了折子上来,朕已阅过。以谋逆死罪污蔑士子,着实可恶,若不加严惩,恐怕要寒天下士子之心。那县令颇善审案,但到底是年轻心慈,只判斩刑,未免太轻。朕已批还,其余人等不论,首恶陈元维改判凌迟,以儆效尤。”
项知是:“父皇圣明。”
五皇子似是神思不属,听了项知是的话,似是醒悟了什么,立即跟着道:“父皇圣明。”
这一声实是突兀失礼。
五皇子话一出口,才察觉到这里没有他的事情,顿时闭住口,露出懊恼之色。
皇上并不诘责于他,笑问:“知允,是昨夜不曾睡好吗?”
五皇子额上隐隐见了汗,轻声回道:“回父皇,不是。”
“那是身边的人伺候不周?难道是那左如意……”
五皇子打了一个小小的惊颤:“……不是。”
皇上话音异常温和:“小六小七出外办差,既是为国、为朕、也是为你,你需得仔细听,莫再跑神了。”
自从太子病故,东宫之位空悬已久。
除了未定名分,谁都知道,五皇子是未来太子之选。
但若是乐无涯在此,瞧见五皇子这副做派,必要诧异。
他死前见五皇子,还是芝兰玉树的大好少年,如何变成这副畏葸胆怯的模样?
“话说到哪里了?”皇上沉吟片刻,“是了,南亭县县令,名唤闻人约,可对?”
项知是微笑:“是,父皇。此人年资不高,才智一流,更兼相貌堂堂,您看了一定欢喜。”
“是么?”项铮带着温和浅笑,“我是挺喜欢的。”
他姿态放松地将手搭放桌:“这人虽是监生出身,倒是进退有度,恭谨持礼。给你二人的信中,不讨好、不拍马、不要官,也不要钱,公事更是一概不提,全按程式逐级上报……”
皇上话语镇定温和间,带着几分戏谑:“能得你二人如此青眼,想必定是人中之杰了。”
昭明殿中,一时间鸦雀无声。
项知节和项知是垂手听训,一动不动。
五皇子倒像是受了什么大惊吓,在这窒息稠闷的空气中,肩头似是压了千斤重物,抑制不住地微微抖索起来。
好在乐无涯对这老皇上的德行甚是了解。
他写的信绝对挑不出一丝错处来。
两个皇子若是对某个掌管盐铁、军队的地方大员示好,那皇上必然忌惮。
可他们一起对一个监生出身的小县令好,他只会觉得有趣。
在短暂静寂过后,项知节抬起头来,坦然对答:“回父皇,不只是人中之杰,其人颇有麒麟之姿。”
项知是更是作纨绔状:“还颇为美貌呢。”
皇上见他二人反应,又露出意味难辨的笑来。
他饮了一口茶,忽然又道:“倒是有个问题,知是得了四封信,知节怎么就只得了三封?”
项知节:“……”
项知是一愣,转而看向项知节,嘴角上扬道:“是么,这儿臣便不知晓了,或许是六哥实在太沉闷了些?”
皇上笑微微地看向六皇子:“知节,想什么呢?”
项知节抬起眼来,是个深思熟虑的样子:“父皇,我有一请。金吾卫姜鹤此行随我二人办事,很是妥帖。我能否要他来做府里的卫队长?”
皇上知道他这儿子总是性情慢一拍,听不懂玩笑话,便挥挥手,道:“你愿意抬举他,领走便是。”
……
六皇子府在上京城中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