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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骨早已被岁月侵蚀,显得腐朽不堪,“敲钟人已经死了。”
的确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没见过谁成了骷髅还能活。
至于每天敲钟的是什么东西,这点细思极恐。
顾江野凑上前,肃然起敬:“真是敬业啊,死这么多年了还在坚持敲钟。”
骷髅:“......”
沈贺同样无法理解顾江野独树一帜的幽默感。
他蹲下身,手指抚过墙壁上被骷髅遮掩住的几行小字。
【我看到了大海和落水的亡魂】
【家乡已经不见了踪影】
【神啊,救救我吧,所有人都在一个个死去】
【我想......回家......】
这些字迹扭曲而诡异,每一笔都细如发丝,仿佛是由指甲尖刻成。
它们犹如一条条细小的根须,一旦目光触及,便如蠕虫般悄然钻入沈贺的意识深处,无声无息地扎根。
沈贺在目光交汇的刹那,仿佛被一滴松脂牢牢封住的小虫,瞬间凝固在原地,身体与灵魂皆无法动弹。
周围原本明亮的光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吞噬,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最终只余下深邃而浓郁的黑暗。
一种湿漉漉的触感悄然袭来,仿佛被无尽的深海所淹没,又像是从深海的底部被无情地捞出。
每一寸肌肤都仿佛被这种触感紧紧吸附,无法摆脱。
眼前的一切,逐渐蒙上了一层古老油画般的暗黄色调,朦胧而神秘。
沈贺的视角时而被抽离,仿佛置身于一个遥远而陌生的世界;时而又被强行代入,让他无法分辨现实与幻象的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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