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不可置信地看着东方玉道:“您……您说什么?断了?那寿山石刻……会被……浇断?”
东方玉点了点头:“是,但你不用担心,你家主子不会有事的。”
“这怎么可能。”灵儿几乎要绝望,“石刻虽然是周县主浇灌的,可是月玫瑰花露是我们家小姐熬制的啊,要是周县主攀咬起来,我们家小姐一定不会逃过这劫的。”
她可是知道周晓黄的厉害,没事还能搞出三分的人,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更不可能善罢甘休,她一定会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的。
东方玉无法安慰她,也不能把实情完全透露出来,只得一遍遍和她说,不会有事,肯定不会有事。
灵儿心里难受,又不敢大哭,这里毕竟是深宫,隔墙有耳,她不敢再如此不谨慎。
她起身叹了口气道:“那灵儿先回去了,多谢东方小姐相劝,灵儿还是回茗香居等小姐吧。”
灵儿转身要走,冷不防身后的闻霜跟了过去,一把将一只帕子捂在她口上,她顿时便昏了过去,临倒下去前,还在想,她家小姐如今会在糟什么样的罪。
其实苏晨烟目前的情况还好,她并没有被直接带到牢里去,而是被关在坤宇宫的一间偏房里。
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来给她倒水,她也不问东问西,只是坐着喝茶。
那小太监也不知道是没有眼力见儿还是做事太笨手笨脚,一碗茶倒完,还在不住手,眼看着茶水已经洒了出来,顺着桌沿滴答到了苏晨烟的脚面上。
苏晨烟猛得一缩脚,低头看了眼那个小太监。
那小太监的表情极其狡黠,冲她轻轻眨了半只眼。
她便知道他肯定是有什么话要递。
可小太监只是低头帮她擦湿了的鞋,并没有说一句话,等到把鞋子和水迹清扫干净了,小太监起了身,弓背哈腰地点着头,一脸歉意地退出了屋子,到底一个字都没有出口。
苏晨烟纳闷,低头又看了看自己的鞋,这次发现,那鞋子里被人塞了东西,轻轻薄薄的一张字条,她竟然根本没有察觉到。
她赶紧将字条捻起来,避开窗子看了看。
字条上只有一句话:“周未醒,来救你。”
落款可没有,但苏晨烟却知道这是谁写的,笔迹很清楚,正是蓝王。
她暗自笑了笑,转手刚想把字条撕碎了咽下去,却听到窗外有动静。
她转身一看,蓝王宗浩已经来到了她面前:“快,跟我走。”
不由分说,拉着她的手腕就要跳窗,苏晨烟一愣,赶紧挣脱道:“走去哪儿?王爷是疯了吗?这可是坤宇宫。”
宗浩小声道:“就是因为是坤宇宫,所以你我动作才要快,你知道现在情况多凶险吗?我先救你出宫再说。”
苏晨烟退了一步道:“王爷把我就出宫,要带我去哪儿?回苏府吗?那香宁便成了畏罪潜逃的凶犯,不仅自己洗脱不了罪名,还要连累苏家满门,这就是王爷如何救我的吗?”
宗浩一愣,眉头皱得更紧,想了想还是去拉苏晨烟的手腕:“你知道这件事有多大吗?就算是畏罪潜逃,也好过被冤枉下狱,更何况以周晓黄的手段,把罪名都推到你头上,让你没命都有可能,我先带你出宫再说。”
“王爷住手。”苏晨烟想要甩开他,却没有他那么大的力道,手腕隔着袖子被攥得通红,她只得带着哭腔道,“王爷再不住手,宁儿要喊人了,到时候别说宁儿,就是王爷您也一样走不了了。”
宗浩简直焦头烂额:“你知道现在事情有多危急吗?那寿山石刻的寿桃,整个断了掉了下来,周晓黄虽然是浇灌的人,但你是熬制月玫瑰花露之人,也是难辞其咎。我让灵儿给你喝软筋散,你为何不喝?明明可以逃过今日这一劫的。”
苏晨烟摇了摇头:“王爷的好意,香宁心领了,但是香宁不想再躲来躲去,一味只是由着别人陷害,这件事香宁自然已有主意,王爷不必担心。”
“你……”蓝王宗浩还要再劝,却听到外面已经嘈杂地起了声音,脚步急促像是就往这间房子过来的。
苏晨烟赶紧将他推到窗边道:“王爷莫急,请相信香宁可以处理好,王爷快走,要是被人发觉,那香宁就更加有口说不清了。”
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宗浩见苏晨烟已经拿定主意,也无法再强拉她走,只好退到窗边躲了起来,等到闲杂人等过去,他才好再离开。
苏晨烟见蓝王藏好,不慌不忙先把手里的字条塞进口中,嚼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