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
“郎君,昨晚在空净寺,你和叶小?娘子有没有……”
惊蛰实?在是?太好奇了,如果不知道结果他心痒难耐。
然刺探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郎君掀了一脸水,惊蛰像个猴子一样马上弹开了。
“胡言乱语些?什么!”
雾气氤氲中,范凌本就?有些?潮红的面容愈发艳丽了,眉宇间似恼似羞。
惊蛰问出这等话,属实?是?范凌没有想到的。
“郎君别害羞了,我都看?出来了,不就?是?瞧上叶小?娘子了吗?这容易,等郎君回了上京,便将叶小?娘子带着,虽说我也很喜欢叶小?娘子,但家主定然觉得不堪匹配,郎君便纳个贵妾,若是?实?在喜欢便当个平妻,正妻还是?……”
看?着惊蛰一副全心为他着想的模样,尤其那嘴还不停叭叭一些?他不爱听的,立即一个帕子扔过去,将人砸了个正着。
惊蛰跟了他这么些?年?,范凌一向了解他。
性子粗放,有时候有些?没大没小?的,还喜欢胡言乱语。
他想着应该提前?跟这个傻小?子说一声,以免他干些?蠢事,说些?蠢话。
主仆十几年?,范凌是?相信惊蛰的。
“收起?你那些?蠢念头,她是?福宁郡主。”
“啊?”
正擦着脖子上溅上来的水珠,惊蛰听到郎君这番平静到不能?再平静的话,面容呆滞地啊了一声。
……
钱娘子照例挎着菜篮子过来了,一手饭菜迷得李青芝神魂颠倒。
日?子好似一点没变,仿佛她还是?那个沧州来的叶小?娘子,钱娘子也依然热情宽厚。
范凌在人前?依旧是?正正经?经?的那副样子,可私底下便不是?这般了,总是?会揶揄取笑她。
还有就?是?惊蛰。
他忽地有些?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奇怪。
好似是?更殷切了,也更恭敬了,对着她甚至拘谨了许多。
比如晚间她照例要打盆水净面,还没走到水缸那里,惊蛰就?过来将她手中的水盆抢走了。
“这种活计还是?我来吧,郡……叶小?娘子去里面稍待就?好。”
惊蛰看?起?来有些?紧张,像是?刚到铺子里抢着干活的愣头青。
李青芝诧异归诧异,但还是?将水盆抢了回来。
“不用,我自?己来就?成,往日?不都是?这样吗?”
被李青芝用一种大惊小?怪的眼神看?着,惊蛰一向伶俐的口齿倒不知道说什么了。
见少女动作利落地舀了水离去的背影,惊蛰嗳了一声,有些?垂头丧气。
他是?来替他们家郎君示好的,可惜人家不领情。
惊蛰哪里能?想到,郎君随手救下的落难小?娘子竟是?个金枝玉叶。
虽然话说得有点早,但惊蛰整日?出门,对于消息还是?较为灵通的。
茶坊酒肆都传遍了,魏王已经?拿下了蒲城,距离上京只一步之遥,大雍的天要变了。
真到了那时候,自?家院里这个温温吞吞的小?娘子,就?不是?郎君想娶就?娶的了。
惊蛰一心为着他家郎君,恨不得替人将事全做了,但这样又无端怪异。
算了,日?后总有他表现的时刻,可不能?因为自?己让郡主娘娘对他们家郎君产生不好的印象。
七月下旬,暑气渐渐褪去,虽然没了盛夏夜晚的酷热,但仍然闷闷的。
李青芝睡前?换了一条丝质寝裙,嫩绿的颜色,让人看?着都清新。
贴在身上又凉又滑,唯一一点不好就?是?清凉了些?,穿它?一定得将门闩查好了。
这是?回到桂花巷小?院的第一觉,李青芝睡得很快,也很安稳。
只不过夜半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吵醒了。
咔嚓,咔嚓……
像是?什么东西被咬碎的声音,且在持续不断。
而且,好像是?从她床底传出来的!
李青芝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神色惊恐。
她先?是?从床上翻了下来,拉了老远的距离,沉住气盯着床底,那紧张的模样,好似里面马上会蹿出一只猛兽……
里面那个“猛兽”也好似同李青芝有什么心灵感应,停止了折腾,屋内一瞬间又变得十分安静。
安静了许久,久到都让李青芝以为刚刚是?自?己的幻觉。
就?在她以为真的是?幻觉,想要躺会去时,异变突起?。
借着外头微弱的月光,她看?见一个块头很大的黑影从床底飞出来,甚至那东西是?踩着她脚背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