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王府,后院的厢房。
楚玄迟难得没去书房忙碌,而是陪着墨昭华。他在明间品着香茗,“昭昭,嘉敏回了府,那要不要将雪儿接回来?”“慕迟想她了?”墨昭华坐在他旁边,刚放下茶盏,鼻尖还有清香在萦绕。楚玄迟中秋刚去过辅国公府,倒不是不想,“没有,我是怕打扰岳母太久不好。”沐雪嫣自从认了容清为义母后,便一直在辅国公府住着,算起来确实也有好长时间了。墨昭华笑道:“慕迟若是想她可接回来,若怕打扰母亲便大可不必,母亲巴不得她在身边。”她很清楚容清的性子,如今无需伺候丈夫公婆,若有个孩子陪在身边,反倒会更有趣些。楚玄迟解释道:“岳母对雪儿极好,雪儿也很喜欢岳母,但我怕久了,雪儿会以为我抛弃她。”“如此,那还是接回来。”墨昭华若有所思,“雪儿即将及笄,等出了阁想久住便没这般方便。”女子出嫁后不能轻易回娘家住,因为在夫家既要伺候丈夫与公婆,又要打理家事,时间有限。“好。”楚玄迟赞同,“不过今日是休沐日,慎儿应该在府里,便让她跟着慎儿多学一日。”沐雪嫣对作画是真有兴趣,也有天分,如今在辅国公府,她不是陪着容清,便是闷在房中作画。在她的努力下,不过短短数月时间,她画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长进,容慎都羡慕她的天分。“如此甚好,那边一切都依慕迟所言。”墨昭华很尊重楚玄迟,正如他尊重自己一般。“父皇召我下午入宫,昭昭可要一同去?”楚玄迟是不太想入宫,但现在没以前那般任性。墨昭华对入宫很谨慎,“前几日中秋宫宴才刚入宫,今日便先不去了吧,入宫太频繁也不好。”“皇祖母与嘉善是巴不得昭昭日日入宫相伴。”楚玄迟也希望他陪在身边,但不会强求。“妾身知道,但还是要顾及其他人。”墨昭华解释,“妾身已遭人嫉妒,不想再惹祸上身。”因着她时常入宫拜见,彰显了对长辈的孝心,害的其他亲王妃世子妃之类的也只能跟着频繁入宫。这让不少人已心生不满,毕竟她入宫心甘情愿,而其他人是不情不愿,她只好多注意些。“昭昭谨慎些也好,那我尽量早点回来陪昭昭吧。”文宗帝事忙,楚玄迟觉得他不用待太久。“无碍,陛下更重要。”墨昭华很体贴的道,“若需要留下陪陛下用膳,差人回府说一声即可。”唯有提前得了消息,她才不会一直等着他回府用膳,平日里他若晚上有应酬,也是这般做。楚玄迟满心内疚,“昭昭这般善解人意,倒是让我愈发的惭愧,总是因公务冷落了昭昭。”此前是查案,每日忙的团团转,无法准时府衙归来,好不容易结案了,休沐日又要去陪文宗帝。墨昭华温柔的笑笑,“我们是要相守一辈子的人,有的是时间陪伴,又何必只在乎朝朝暮暮?”“是,我们要相守一生。”楚玄迟眼神坚定,“如今趁着年轻将地位稳固,将来才可活的更安稳。” ***下午,辅国公府。容悦午憩醒来,只感觉好生无趣。沐雪嫣近来醉心于作一幅画,她也不好常去打扰。容清与钟离秀雅下午又有应酬,她百无聊赖下便回忆起了上午的事。结果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钟凌菲若要找容慎借兵书,也应该先来找她。如此她便可陪着一同去,避免出现孤男寡女私会的情况,影响到女子的名声。可钟凌菲却偏偏先去找了容慎,而且范古还在书房外,如今想来倒更像是在望风。从小到大她经常去书斋找容慎,哪次不是范古也在里面,从不曾守在外面专门迎接她。因着心中有疑团,她便干脆直接去找容慎,“哥哥,钟姐姐真的是来为她的兄长借书么?”“是啊,怎么了?”容慎很少说谎,演技不自然,还有几分紧张,“可是她与你说了些什么?”他知钟凌菲与容悦交好,上午两人又独处过,兴许两人是无话不谈,担心她已将示爱之事如实相告。“嗯……”容悦看他紧张中还有几分心虚模样,便灵机一动套话,“钟姐姐有心事,哥哥可知道?”其实钟凌菲并未提及示爱之事,否则在书房之时,又何必提前找好借口,遮掩此行的真正原因。听她这么一说,容慎更心虚,“我与她不熟,相识也是因着嘉敏,又怎会知道女儿家的心思?”让一个读书人说谎,这可真是太难为向来正直的他了,尽管是善意的谎言,他也战战兢兢。容悦有着自己的小聪明,趁机套话,“哥哥当然知道,钟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