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春珺静静坐了片刻,等下人送了花茶过来,一样是泡在水晶提梁壶里,淡粉色的茶水倒进杯中,扑鼻是玫瑰的香甜。她端起一杯温热的茶轻啜了一口,这里面放了蜂蜜,微酸微甜,让她不安的心情熨帖了不少。
卫坚起身轻轻关了房门,坐到柳春珺身边,侧身问道:“现在想好了吗?想跟我说吗?”
柳春珺放下手中茶杯,两手紧张的交叠在一起,深呼吸一口,看着卫坚的眼睛说道:“殿下,我同陈朝安有仇……”
卫坚闻言脸上神色变得凝重:“怎么回事,你和我说说。”
柳春珺便将父亲病重不治,老翁持信强纳,县丞路过解救,挟恩强纳,未婚夫畏威退婚,自己不得已嫁入陈家……这四年多的事情一一道来。
柳春珺越说声音越低,头颅也跟着变得低垂,眼眸中开始泛起水光。
待她讲到前年腊月从素心口中得知了真相时,眼泪再也忍不住滚落下来。
“这是花大夫开的药方,我一直带在身上。我来济宁就是想找到他,带他见官,与他当堂对质,我要他说出陈朝安害我爹的真相,我要为爹讨个公道!”柳春珺将手中的油纸包打开,取出一张泛黄的药方。
卫坚接在手中,看她哭得这样伤心,越发怜惜。
“是我对不起爹爹,若不是因为我,他又怎么会被陈朝安害了……”柳春珺呜咽着,抽噎着讲不出话来,双肩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