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钱,半分钱都不许给我,虽说我娘时有补贴,可那点钱,还不够小爷我去丽春院喝杯酒的,真是恼人!”
另一边,齐国公的曾孙陈康也是诉起苦来:“我还不是一样,以前,咱们哥几个都是一路人,在一起喝酒听戏,最多回去被我家老爷说一声玩物丧志什么的,如今呢,老爷子是看我横竖都不顺眼,上次发狠,非要我用功读书,要是做不出一篇让他满意的文章出来,就不许我出门!害得我窝在院子里足有大半个月,又找人偷偷帮忙,总算憋出了篇我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意思的文章,勉强混了过去,要不然,我现在还被关在家里呢!”
一干人都长吁短叹起来,不说自己不用功读书,就在那里抱怨,先是出了个荣国府的贾珠,那还好,毕竟谁都知道的,贾珠的老子贾政就是个刻板得不行的人,而且,那时候,他们年纪比贾珠还小一些,结果,如今出了个比他们年纪还小的贾蔷,比当初的贾珠还要有出息,于是,他们就成了被教育的对象了,甚至,有几个几乎是反面教材。几个在家里不怎么受重视的还好,躲出去不听就是了,可有几个是家中的嫡子,是要继承家业的,如今文不成,武不就,自然是成天被家长教训,心里头别提有多憋屈了。
这会儿,几杯酒下肚,一个个也都口无遮拦起来,最后,从诉苦大会,变成了声讨大会,似乎他们所有的烦恼,都是因为贾蔷太用功了!
贾蓉也很憋屈,他是庶子,要不是他老子至今就他一个儿子,哪里轮得到他在宁国府耍威风,贾蔷虽然没了父母,但是,他的出身就比贾蓉强,他父亲是嫡子,祖父是嫡子,曾祖父更是嫡长子,只不过命数不好,才让他这么多年,只能跟着贾珍过日子。
如今,人家一提宁国府,就知道,啊,是出了个十五岁就中进士的孩子的宁国府啊!再一提贾蓉,知道的人都是一撇嘴,啊,就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嘛,哪家没个不肖的子孙啊!他觉得,自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他一直坚信,宁国府将来都是自己的,可现在,他却有些不确定了,跟一帮子人胡乱符合了几句,已经醉意上涌的他心里有了个主意,自己不能主动赶贾蔷走,不能让他自己走吗?于是,他眼睛一转,笑道:“虽然咱们身边的几位姐姐妹妹也是妙人,不过,总归都是常客了,未免少了味道,今儿小弟请几位世兄尝点新鲜的,如何!”说着,便遣散了那几个青楼里面来的女人,令人打赏了一番,那些个女人自然是欢天喜地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