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宝玉是个人来疯,也不瞧瞧林黛玉态度如何,便殷勤地凑上去:“好久不见林妹妹了,近来可好?怎地之前也不过来与我还有姐妹们顽乐亲近?”
这话跟调戏也没多大区别了,一边的白露见状,连忙开口打断了贾宝玉的话,说道:“宝二爷请自重,虽说宝二爷与我家奶奶是表兄妹,但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宝二爷还是先移步吧!”
贾宝玉一听,立刻就犯拧了,他瞧着白露说道:“这般鲜亮的女孩子,怎么跟那些老婆子一般,成天说什么体统规矩的,倒与死鱼眼珠子差不多了!我一向是与姐妹们在一起的,有什么了不得的!”
白露脸一下子黑了,她一向伶牙俐齿,当即抢白道:“奴婢竟是不知道,圣人定下来的规矩,居然是俗人之见了!宝二爷也是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的人,莫不是自觉学问已经超过圣人了,连圣人都瞧不起了!”
贾宝玉正要争辩,一边薛宝钗赶紧打了个圆场:“都是自家亲戚,宝玉也是好久不见林妹妹,一时情急罢了!”
白露轻哼了一声,用不高不低的生意说道:“咱们史家、林家可没有商家亲戚!”
薛宝钗听了,不免有些尴尬,只是很快消失不见,她若是脸皮薄的,之前那些风言风语早就逼得她投缳自尽了。
林黛玉制止了白露的话,轻声道:“虽说是表兄妹,不过,白露说的也有道理,表哥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该一直在内帷厮混,表哥是男子,自是不在意闲言碎语,但是,表哥莫非不怕耽误了姐妹们的终身吗?”
说到这里,贾宝玉便来了精神,说道:“为什么姐妹们都要嫁人呢,大家长长久久在一起不行吗?”说着,又在那里推销他那一套珍珠鱼目的理论,说得兴致勃勃。
林黛玉吃惊地看着贾宝玉,她差不多五六年没怎么见贾宝玉了,五六年的时间,就算原本刚生下来的婴儿,也该启蒙念书了,贾宝玉怎么搞得越活越回去了!这说的是什么话,女孩子不嫁人,在家陪着他顽乐,这等荒唐的话也说得出来。这样的贾宝玉,让她觉得陌生起来。
一边跟着林黛玉的王嬷嬷原本就瞧贾宝玉不顺眼,这回冷笑道:“宝二爷这些话,回头拿去跟你家太太老太太说吧,咱们家奶奶何等样的人,没得被脏了耳朵!”
管你好说歹说,贾宝玉死赖着不走,林黛玉也便没了多少兴致,跟迎春她们说了一会儿话,又将带来的一些礼物分了分,直接留了一句,等迎春大定的时候过来添妆,便起身告辞了。她本来还想等着史太君回来请个安的,这会儿也打消了主意,心里更是多了一些失望。她在那边因为贾宝玉一直赖着的不悦表现得那般明显,作为主人的迎春她们居然也不吭声,她如今又不是原著里那个寄人篱下,家产被夺,还要被人说成一草一纸全赖贾府供给的孤女,何必要留在这里委屈受气。
贾家的人有一种奇怪的优越感,到了如今,他们依旧当自家是国公府,家里还出了一个贵妃,觉得史家是不如自家的亲戚,因此,林黛玉明显是败兴而归,贾家的人连句道歉的话也没有,史太君和王夫人从宫里回来之后,贾宝玉在她们面前抱怨林黛玉对他的冷淡,史太君连连安慰,心里也觉得林黛玉是矫情,不识抬举,王夫人更是心中暗恨,发誓等到元春生了小皇子,一定要让林黛玉好看,想到林黛玉出嫁的时候,那满满当当的嫁妆,她就一阵心热。
史太君同样惦记着林家的钱,这次因为元春怀孕的事情,她与王夫人一起进了宫,见到了元春,元春在宫里的处境并不像她们想象的那么好。她虽说是正妃之一,但是,圣宠却并不厚。她毕竟年纪大了,比起那些明媚鲜妍的新人来说,劣势很明显,圣上对于后宫也不是很热衷,一个月最多也就翻个十五六次的牌子,还要有三四天在皇后那边,轮到她,一个月也就一两天能见到圣驾,而且还一定会承宠。因此,对于这个孩子,她非常看重,很有可能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元春空有位份,却无多少恩宠,因为她当年是皇后身边的女官,却偷偷爬了龙床,因此,皇后对她并不待见,而且,她跟另外几个正妃关系也不好,就是那种竞争关系,与贾家相比,吴贵妃,周淑妃她们娘家的势力要强许多,因此,想要保住这个胎,就需要花费更多的代价。史太君见林黛玉眼也不眨,就拿了五百两黄金出来给迎春,便琢磨着,如何能够从林黛玉手里掏出更多的钱来,毕竟,元春也是她表姐呢!若是元春生了小皇子,她不也是小皇子的姨妈吗?
林黛玉已经不想去考虑贾家人的想法,她有些疲倦地到了家,去给秦夫人请安,秦夫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