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只能看到背影,看打扮好像是一个寿司店的店员。
就见这人剃着光头,头上系着一根布条,店员服后背上绣着‘日吉和佐井’字样,腰里别着一个木匣子,
他手上托起一个特制的保温箱,又拎起一个加盖的水桶,上前摁响了门铃。
张诚调整了望远镜焦距,以便看得更清晰,就见前门很快打开,一下子出来三个看门人,将来人围在当中。
寿司店店员不慌不忙,他一边连连鞠躬,嘴里不停述说着,顺从的打开保温箱,让看门人检查并搜身。
这时一人要店员打开他腰间的木匣子,从中取出两把小刀,逐一递到检查人的手中。
这两把刀的刀头一尖一圆,都是切鱼片的工具刀。
尖刀名叫柳刃,刀身细长,长约三十厘米,刀刃非常锋利,因为生鱼片对切割精度要求很高,比如切金枪鱼等肉质较厚的鱼时,锋利的柳刃可以切出薄如纸片一般,平整、光滑的鱼片。
更短的钝头小刀叫出刃,长短不到二十厘米,刀身比较宽。
寿司店配备这种刀,是为了能够轻松地切断鱼骨和鱼头,去除内脏等不可食用的部分,
圆钝的刀头,是为了防止在分解鱼的过程中,刀尖意外地刺破鱼的内脏,从而影响鱼肉品质和口感。
店员手里提着的水桶盖也被打开了,桶里不断溅出水花,看门人看了几眼就关上盖子,显然桶里装的是活鱼。
当时在尚海的高档寿司店,为了取悦富人权贵,会派‘板前’师傅上门服务,当然收费也很贵。
制作寿司所用的鱼生,都是现杀现切,当场作成‘握寿司’或是手卷,来满足顾客的口感需求。
那个年头送餐都是骑着自行车,或是蹬着人力三轮车,所以受人力物力所限,虹口的日本餐馆大多不提供越界送餐服务。
板前师傅刀工精湛,需要多年苦练才能独当一面,故而在店里地位很高,才会开着摩托车,到富人区上门服务,这样做也是保证食材新鲜。
看门人严密搜查一番,没有查出任何武器,便挥手示意送餐人进去。
那店员点头哈腰,挎着保温箱,提起水桶,将要进门的时候,他不经意的回头瞟了一眼。
就这一眼,让张诚看到他的全脸,不禁打了个哆嗦:
“···是他,竟然是他。”
一个下属问道:“是谁啊,张哥,你认识那个寿司店伙计吗?”
张诚摇了摇头:“不认得,我想起了另一桩案子···发动汽车,我们走吧,转一圈收队回去。”
虽然夏吉祥剃了光头,举止装扮与日本人一般无二,但还是被张诚一看认了出来。
······
夏吉祥提着水桶与保温箱,亦步亦趋跟在保镖身后,向一楼厨房走去。
他边走边听前面的人用日本嘀咕:“没听说今晚有什么高官要来啊,组长怎么会点这么多份寿司,还预约佐井家的板前来切鱼生?”
另一个人说:“谁知道上面怎么安排的,两位组长也是奉命行事吧,一会管厨房的松田组长下楼来,问问他不就知道了,
咱们先把板前领到厨房,估计他俩还得干上好一会儿,玩腻了才能轮到咱们组员。”
三名保镖随即发出一阵婬笑,最后那人回头瞪了一眼夏吉祥,呵斥说:
“呃!不要乱走乱看,好好待在厨房里,组长下来还要找你问话。”
“嗨,嗨嗨~~嗨~~”
夏吉祥连连应声,态度极为恭顺。
这时楼上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极为痛楚,极为绝望。
夏吉祥听了心里一悸,他听出是吴雅丽的声音,满腔杀意再也压抑不住。
三人闻听笑得更加龌龊,打头的保镖感慨说:“还是支那舞娘叫得有味,怪不得那些军官乐此不疲,
那些从慰安所调来的女人,只会闭着眼睛默默承受,就跟有体温的木头人一样,说她们是活着的‘竹夫人’,一点也没错,真是索然无味。
咱们这个军官招待所,就应该多抓几个支那舞娘,玩腻了就送到慰安所里,再换一批新鲜的。”
说话间,四人穿过走廊,走到尽头打开一道门,来到后堂厨房里。
就见厨房里有两个后勤人员,正在水台上洗菜做饭,弄得哗哗直响。
为首的保镖吩咐夏吉祥将东西放下,便约另二人作陪,一起去旁边的厕所。
就在他们转身的功夫,夏吉祥右手抽出柳刃(尖刀),一下刺入走在最后之人的后心,随即左手圆头刀(出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