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她的,做军统特务没什么不好啊,至少他们不会整天想着暗杀我了。
话说回来,和元啊,你不会真的杀了小丽吧,这下没了转圜余地,他们可真要下手杀我了。”
“嗐!我这还成了弄巧成拙,多管闲事了。”
夏吉祥大为郁闷,他有心隐瞒实情,又不想宫远航丧失戒备,只好斟酌词句,编了个理由答道:
“实不相瞒,宫先生,那个小丽名叫许季红,是军统的王牌特工。
其实我和您想的一样,她被我打伤后抓住,本想教训一通,就私下放了,以免结下死仇。
可她在路上瞅个空子,跳车仓皇逃跑,结果被一伙不明身份的家伙抓住,带上汽车拉走了。”
宫远航神情讶然:“啊?一伙不明身份的人,他们是什么人?”
夏吉祥摇了摇头:“我没看清楚,这伙人手拿短枪,行动迅速,具体是哪一方面势力,我也不太清楚。
不管怎么说,宫先生,您和军统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您以后出行,千万要多加小心!”
夏吉祥今日的举动,也算是不经意间的祸水东引。
许季红策反宫远航期间失踪,军统肯定归咎宫远航,很可能派出大批杀手,将宫远航列为重点锄奸目标。
说起来军统接连派出三位女特工,其中两人落入夏吉祥手中,可谓赔了夫人又折兵。
“唉~~~~”
宫远航深深叹了一口气,语气萧索的说:
“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每有良朋,烝也无戎。
咱们中国人,如果不能忘却私利,团结一致,共御外敌,那可真要亡国灭种了。”
每有良朋,烝也无戎的意思是,虽然有好友,却没人助我御敌。
夏吉祥听懂了这句话,心情颇为沉重,他深切的感到,宫远航总是像自己的兄长一样,对自己谆谆善诱。
这不同于那些社会上的名流导师,总在宣扬那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让社会大众去牺牲奉献,既得利益者坐享其成。
宫远航总是身体力行,忍辱负重,用人格魅力来带动他。
将心比心,夏吉祥不由得心生愧疚,深感自责。
说句实在话,自从恢复记忆以来,夏吉祥总是私心作祟,明哲保身,做事以自己利益为先,很少考虑别人感受,更别提民族大义了。
尤其他与吴四宝,卢文英同流合污以后,在沪西等地大发不义之财,也开始骄奢淫逸,安享起富贵生活。
光是女人,夏吉祥先后有了六个,而且他还要避祸海外,在美丽国构筑安乐窝。
这时夏吉祥心里犹如天人交战,有几个声音同时说话:
一个激动的声音喊道:‘宫先生说得对啊,我们应该一起建功立业,斩将杀敌,哪怕战斗在市井之中,也要做个人人称颂的英雄好汉!’
另一个声音冷冷说道:“别天真了!日本人飞机大炮下面,死得英雄好汉还少吗?
远的不说,苏沪会战,金陵保卫战,徐州会战,那一次不是尸山血海,英雄好汉们有死无生?
区区血肉之躯,怎么和军舰坦克这样的钢铁怪兽相拼?”
还有一个声音小声说:“莫听那姓宫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你马上就要有儿子了,赶紧解开八宝提灯的迷底,将那笔黄金捞到手里,咱就可以远走美丽国,安享富贵去了!”
·········
“和元?和元!你怎么了?”
夏吉祥在一阵迷茫中,被宫远航唤醒,他的眼神即刻恢复清明,回答道:
“没什么,我刚才在想,宫先生你说得对,我们是该采取行动,剪除那些妨碍我们生意的汉奸。
尤其堵在虹口海宁路上的尚武,是个必须除掉的家伙,上次我想借吴四宝之手除掉他,没想到吴四宝跟他是换帖兄弟,两人臭味相投,同流合污。
我这就安排人动手,消灭这个绊脚石,让咱们的车队往来更顺畅。”
宫远航听完,半晌没有说话。
谈了半天,夏吉祥开口还是生意,杀人锄奸也是为了疏通商道。
尚武是虹口汇司捕房的刑事股总探长,他入过青帮洪帮两大帮派,门徒弟子有两三千人,且与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