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好几次,脑袋上都撞出包来了,他恨不得把殷槿安和九天给打死,打碎,打成烂泥巴。
殷槿安现在不仅动弹困难,更是不解,这些恶人,高一声低一声地喊他“傻子”“憨子”,他看上去很傻吗?
他昏迷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崔家人在外面又蹦又跳,把镇上的左右邻居都引来了。
“怎么了?”有人问。
“崔家人想回老屋,门进不去。”有人回答。
“怎么进不去,那柴草门一脚就能踹倒。”
“踹不了,老子下午就踹了,差点腿断了。”万三端着碗也来了,看着大家议论,得意地说,“别折腾了,进不去。”
有人就说:“爬墙!这么矮的墙头,按住一跳就跳进去了。”
对呀,跳墙!
崔二郎立即换个地方去跳墙。
他都没碰着墙,就被弹出去,摔得全身散架一样。
“不行,爹,这院子有古怪。”他一点点折起来,疼得龇牙咧嘴。
崔福德深深地看了殷槿安一眼,说:“我不管是什么人护着你,这是我崔家的院子,你这样霸着,就是强占民产,我要告你!”
说着扭头回去了。
白氏什么都没拿到,很不甘心,问道:“就这么算了?”
“你能进去?”崔福德没好气地说。
崔家一家人都灰溜溜地回去,镇上看热闹的,可兴奋了,都想试试能不能进去。
哎,我进,我进,我再进……哦,我进不去,你来!
你进?也进不去?
殷槿安看了一会子,发现谁也进不来,虽然惊讶,但总归是好事。
他不管了,又努力爬回去。
爬到后墙那个塌了的洞旁,冲着外面喊:“哎,你回来吧!”
没声音。
他又喊了好几声,也没有回答。
他只好拼命爬,从那个洞往外钻,双腿疼得钻心,但是他也顾不上了。
这孩子长得那么好看,不找回来,在外面会被人掳走。
费力地从洞里挤出去,一边爬一边喊:“九天?九天?”
他先一个个的草堆找,小孩子喜欢藏草窝。
果然在不远处一个草窝里,他找到了窝成一团的九天。
小家伙睡着了,双手还捂住耳朵。
“真听话!”
殷槿安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地检查,发现九天屁股后面没有狐狸尾巴,手上、脖子上也没有狐狸毛长出来。
就是一个小孩,一个真正的人类幼崽。
他一手抱九天,一手撑地,奋力地往回爬。
爬了很久,爬回院子。
那个洞,出去容易,回来却很难,地基高,腿又断了,用不上力。
他抱着孩子很难原路返回,就想着从前面柴门进。
可是前面柴门好像谁都进不去?
他抱着九天一步步往院子里爬,双腿疼到麻木,血在身后像蜗牛爬过,留下两条湿湿的痕迹。
很庆幸,柴草门,他能进,一点阻拦也没有。
进了院子,他把自己身上的破衣衫撕下来一块,蘸了点碗里喝的水,给九天擦擦脸、小手,然后把她放床上。
白天王地主送来的被子,对折一下,一半做褥子,一半做被子,给九天盖上。
悬挂在门上的月亮已经掉地上了,还是一个圆形的纸。
殷槿安捏着白纸,自嘲道:“不管你是人是妖是神,实在不愿意走,就留下吧,待我痊愈,你图什么我都给你。”
不就是命吗?你想要我就给你!
殷槿安这么想着,把衣服掖了掖,抱了一些干草堆在墙角,躺下睡了。
九天比殷槿安醒得早,她在山上一直是寅时起床修炼。
准时醒来,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在床上,二舅在墙角的干草上睡着了。
她立即下床,正想着把被子给殷槿安盖上,忽然看见殷槿安两条腿,血把裤子都染成暗红色。
小手掐掐,便知道二舅为了把自己抱回来,腿都给爬坏了。
呜呜呜,二舅你面冷心善,我不走了,我一定帮你渡劫。
二舅的腿又断了。
怎么办?
二舅的腿是因为她才又断的,她得先把二舅的腿给治好。
凌空画一个“昏睡符”,先让二舅深眠。
双手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