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拥而入。
任坚看到迎面一个摇摇晃晃、愣神的鞑靼兵,大踏步走了过去,厚重的刀猛地砍下。
这一刀,力猛。
人头咕噜滚落,血喷了出来。
任坚踹开鞑靼的尸体,举起带血的钢刀,厉声喊道:“杀尽胡虏,觅个封侯!”
“杀!”
身后的军士奋勇杀出。
地上躺着的鞑靼兵惺忪地坐了起来,还没看清楚,身上就挨了两刀,惨叫声顿时传出,在这清寂的山岭之中显得十分嘹亮。
陶德猛地翻身而起,借着夜色看到了盔甲齐备的明军。
在这一刻,赛樽浑身的血液几乎冰封,转身就想抽刀迎战,可一摸,没摸到。
该死的,刀还挂在马棚里!
“给!”
一柄刀飞来。
陶德抬手抓住,心神顿时安了不少,看了一眼跑来的赛樽,便将目光投向明军,咬牙道:“看来你的担忧是对的,他娘的,这就是个陷阱,他们吃定了我们拿下野狐岭之后会骄纵、毫无防备!好狡猾的明军!”
赛樽背上箭壶,拉弓搭箭,可敌我混在一起,加上夜色视线不好,只好将弓箭放下,对陶德道:“从哈流土河开始就可以看出来,现在的明军和以前的明军不一样了,他们更善于冒险、玩弄诡计!我们必须杀出去,将消息告知台吉,否则,宣府便是第二个哈流土河!”
陶德浑身打了个哆嗦:“你是说,明军打算将哈流土河的事再上演一次?”
赛樽看到有明军冲杀过来,抬手便是一箭,再次拿出一支箭,急切地说:“整个万全都司都可能是明军的陷阱!快走!”
陶德观望了下局势,已是回天无力。
因为鞑靼军根本没意料到明军会在失去野狐岭的当晚杀个回马枪,大家跳了舞,热闹一番,正是睡得舒服的时候,明军突然杀了进来,许多人连武器都找不到便被斩杀。
随着涌进来的明军越来越多,野狐岭的这点鞑靼兵根本不够看的,跑路吧。至于将官乌伊尔,根本不知道他在何处,帐篷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往关外跑!
陶德说着,便与赛樽跑至城关口,这里的大门还没有被明军封住,可当陶德、赛樽等人接近关口时,却感觉身后一阵发寒,转身看去,只见一批明军已在抬手摸箭壶,天空一片黑云覆来……
“不好!”
陶德一把抱住赛樽,身体猛地颤动,强忍着疼痛,对赛樽道:“去找大汗!走!”
赛樽看到了陶德身后晃动的箭羽,知道他走不了了,只好咬牙道:“我一定会让大汗杀过来,为你们报仇!”
奔跑,出关!
身后箭不断飞落。
不久之后,二百轻骑奔出野狐岭,搜寻溃逃出去的鞑靼兵。
陈鏸进入獾儿嘴险关,看着遍地尸体的营地,还有一排排蹲坐在地上被俘的鞑靼军,对任坚问道:“战果如何?”
任坚回道:“杀了五百多,俘虏了三百多,还有一百多跑出了城关,向北去了。我们死了十二个军士,伤了七十余。”
陈鏸点了下头。
这个伤亡与战果是配得上的,冒险的一击,换来的结果是好的!
最重要的是,野狐岭的门关上了。
陈鏸审讯过俘虏,得知了小王子已进入瀚海的消息,看向周文:“你去亲自跑一趟宣府,先在外围以烽火告知野狐岭已在我们手中,然后想尽办法入城一趟,将小王子将至的消息告知王总兵。另外,安排人将消息告知京师。这一战,野狐岭很可能至关重要!”
越重要,越意味着战事可能很激烈。
周文领命,带人骑马而去。
陈鏸安排人将原本驻防野狐岭的将士找回来,并安排人做好防御,考虑到野狐狸这里不好分人手看管俘虏,便将俘虏押送去了万全右卫。
宣府重镇。
王廷相对顾仕隆、程鹏、戚景通等人道:“京师加急文书你们也看到了,陛下的意思很清楚,让我们抓住机会,看看能不能吃掉入关的这三万鞑靼骑兵。虽说文书里留了一句不执行亦可的话,但陛下的倾向还是很明显,那就是希望我们大胆一些。现如今三万鞑靼骑兵已经距离宣府不远了,是打还是防,诸位需要拿出个主意来。”
顾仕隆面色凝重:“几十年来,朝廷可从来没歼灭过上万鞑靼军,更不要说三万!虽说今时不同往日,宣府与周边卫所的力量有京军入驻,实力大增,可我们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