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
崔元皱眉,厉声道:“让你交代交易之人,不是让你说其他女人!”
陈长隆眼泪都掉了出来:“崔指挥使,那女人极有可能与那人是一伙的,因为我瞧过那女人,身段妖娆,虽遮着面,可眉眼中透着魅惑,绝对是个美人。呃,她始终在留意那男人,在男人留下钱财离开之后,那女人还站在了酒楼上观望,似乎是在看有没有人跟踪男人……”
崔元微微凝眸,命书吏一字不差将事记录下来,陈熊催促陈长隆多说点……
文华殿。
抡才大典与鞑靼细作并没有影响朱厚照的节奏,该处理奏折的接着处理。
杨一清在陕西养马,提议安排个得力助手,户部拟定的是浙江按察司副使匡翼之,朱厚照考察过此人之后,便批准匡翼之为陕西苑马寺卿,顺带将空缺下来的甘肃行太仆寺卿给安排了人选。
随着会试开始,各行省信访局的人选也必须考虑了。
户部员外郎李梦阳可以派去江西当行省信访局的局长,协助王守仁治好地方,稳固好局面。御史刘玉可以去河南,兵科右给事中蔡潮可以去湖广……
张永走入殿内,言道:“陛下,吴山、李德求见。”
朱厚照微微抬头:“让他们进来吧。”
张永担忧地问了句:“是否让侍卫入殿?”
朱厚照淡然一笑:“朕信得过他们。”
张永领命。
朱厚照拉开了御案旁的抽屉,看了一眼便又关了起来,对入殿行礼的吴山、李德道:“起来说话吧。”
吴山、李德没有起身。
吴山的额头抵着地面,请罪道:“昨日晚间有乱贼闯入府中,言说我等与其是同党,臣无法自辩清白,特请陛下将臣二人绑缚至锦衣卫北镇抚司,待事情查清之后,再行安置。”
朱厚照敲了敲桌子,认真地说:“正因为知道你们无辜,被人构陷,朕才懒得去理会。若不信你们,这个时辰,你们早就该在诏狱中挨酷刑了,起来吧。”
吴山、李德这才起身。
朱厚照目光深邃:“朕不是昏君,有人挑唆、喊两嗓子便会心生芥蒂,甚至不敢用你们、冤杀你们。朕相信自己的眼光,你们不会背叛大明,也不会背叛朕!”
面对如此直白的话,吴山、李德感动不已,连忙发誓赌咒效忠大明。
朱厚照含笑:“倒是你们受惊了,这样吧,朕各赐你们百贯宝钞,今日好好休息,明日再训练骑兵吧。”
吴山、李德难以相信,这不仅没错,还得了赏,给了假……
一番谢恩后,两人离去。
朱厚照脸上的笑意缓缓退去,转而变得有些冰冷:“锦衣卫办事可真慢啊,张永,你认为崔指挥使是有意拖延,还是能力不足?”
张永心头一颤。
很明显,皇帝对崔元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点,要不然也不会说出口。
张永心思急转,躬身道:“陛下,崔指挥使慱览群籍,善诗。”
朱厚照看了一眼张永,转身道:“刘璋不善诗。”
张永行礼。
朱厚照吩咐了句:“体面点,莫要伤了和气。”
张永答应下来。
崔元刚拿到审讯文书,张永便到了诏狱,看了看文书的内容,转手便交给刘璋,开口道:“刘指挥同知,这文书还是你送去文华殿吧。”
刘璋有些意外,很快便明白过来什么意思,只不过崔元还在这里,他毕竟是掌控诏狱的指挥使。
崔元并不笨,只是不善办理这些案件事罢了,听了张永的话也明白这一定是皇帝的意思,叹了声,对刘璋道:“你去吧。”
刘璋领命离开。
崔元见周围没其他人,便对张永说:“陛下终还是要撤了我的官职吗?”
张永含笑:“崔驸马说的哪里话,陛下丝毫没提撤职之事。只不过眼下京师暗潮涌动,加上小王子很能可能兴兵南下,这是多事之春,若累烦了驸马,陛下也不忍。”
崔元苦涩不已,点头道:“那就多谢陛下了,我最近身体不好,正想休养一段时日,这就写一封文书,可否劳烦张公公带回去?”
张永答应:“不敢称劳烦。”
朱厚照看过刘璋送上来的审讯招册,沉声道:“如此说来,平江伯确实并不知情?”
刘璋点头:“从种种迹象与审讯结果来看,平江伯并没有参与其中,而这次交易所得,陈长隆还没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