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不请我进马车里坐坐吗?”谢和莲缓缓走近,双眸中精光流转。
“让她上来。”谢和蕴俯视着她,语气泛冷。
她安然坐下,抚上鬓边的琉璃雀鸟钗:“姐姐名下的店铺就是好,这般精致奇巧的首饰都做得出来。可惜就是贵了些,竟然要整整二十两银子,幸好不用妹妹自己买。”
“莲妹妹,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谢和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支琉璃钗,心里蹦出个荒谬的想法。
谢和莲粲然一笑,妩媚动人:“看来,姐姐也猜到了几分吧,这首饰是六皇子送给我的。姐姐,我知道你和六皇子妃关系很好,可我情爱之事谁又能说得准呢。
我与六皇子两情相悦,每个月都会通传信笺,他还说会迎我当侧妃。姐姐,我......”
“呵。”谢和蕴被气笑了,看出她的想法,“妹妹和我讲这些,是有恃无恐啊。觉得六皇子爱慕于你,我不敢得罪,家里也不敢再给你相看亲事。”
“姐姐想多了。我只是想请姐姐劝母亲高抬贵手,别棒打鸳鸯。”谢和莲不知死活地扬起眉毛,挑衅道,“当然,姐姐怕不是会更能共情六皇子妃吧。”
“好,好啊。我送你回谢府,顺便‘劝劝’母亲。”谢和蕴气急了却反而镇定,一双眼眸又静又凉,好似冰冷的水晶珠子。
朗月熟知她脾性,知道她这样才是真动了气了,必然不可能让谢和莲如愿。
谢府。
“什么?”萧夫人和善端庄的面容破裂,露出怒意,“莲儿,你真是好算计啊。”
“母亲,知慕少艾乃人之常情罢了。”谢和莲自觉胜券在握,愈发放肆,“女儿能成为六皇子侧妃,对府里也有助力啊。”
这时,谢和蕴突然望向她,神色冰冷:“宁妃娘娘体弱多病,怕是......而六皇子素来纯孝,不会在这个时候纳你为妃,而以后还要守孝,更没机会了。”
“我愿意等。”她不知此事,眼中闪过慌张。
谢和蕴放下茶盏,言语直白锋利:“那你让六皇子怎么开口?皇子纳妃,均由后妃提议、陛下指婚,从未有私自去提的道理。
还是说,你想让六皇子告诉陛下,你们早就暗通款曲、私自定情了。再有几年,六皇子就要出宫开府,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他会为了你背上不好的名声吗?
若是不由六皇子去提,只能送你通过选秀进府。可这样一来,陛下怕是会怀疑父亲有攀附结党的心思。”
“你胡说!”谢和莲慌了神,大声反驳,“我看你是妒忌我,又能嫁入皇室,又有人爱慕。”
“妒忌?莲妹妹真会说笑。你如果是和八皇子或者九皇子两情相悦,年纪相仿,可当正妻,未必不是一段佳话。但六皇子不止有正妻小妾,还有好几个孩子,我嫉妒什么?”
谢和蕴拍拍手,命人端来一个炭盆。
“母亲,刚刚我让朗月去莲妹妹屋里搜寻,找到不少信笺。”她将那些信呈给萧夫人简单看过,而后尽数抛进炭盆里。
“你干什么?”谢和莲想去阻拦,却被几个身强力壮的仆妇按住,“我和六皇子相爱,是未来的六皇子侧妃,你不能这样对我!”
萧夫人罕见地失了礼数,低声骂道:“真是不知廉耻。”
她遣丫鬟端来一盏茶,强给谢和莲灌进去。
“我不喝,我不喝,你们要害我......我要见父亲......”谢和莲不知道那是什么,吓得泪流满面,不肯乖乖喝下。
“你住嘴!”萧夫人被气得头疼,觉得心寒,“我好吃好喝地养着你这么多年,你竟然把我想的如此恶毒?”
“莲妹妹,这茶里只是有点软筋散而已。”谢和蕴急忙唤小丫鬟上前,来给萧夫人按揉额角。
谢和莲听不进去,依旧挣扎,却毫无用处。
萧夫人拿来薄荷膏涂在眉骨处,略微减轻疼痛:“把她送回屋里去,绑住手脚、钉上门窗,屋里屋外都要有人看守,再出了差错,我不会留情。”
“是。”几个仆妇把失去力气的谢和莲拖走了。
“母亲,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啊。”谢和蕴其实有些看不惯继母萧夫人的软弱善良,但自知是外嫁女,又不好说太多。
“阿蕴,是我心太软了,险些酿成大错。你父亲那我会去说,不再等了,赶紧找个人把莲儿远嫁出去。”
萧夫人在闺中时备受父母和姐姐宠爱,心思单纯,至今也没有想过要了谢和莲性命。
谢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