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和蕴凝望她半晌,忽而浅笑道:“好,那我便不再过问。”
中间差了这么多银子,吴氏到底拿着去干嘛了,肯定是有隐情。
至此,谢和蕴表面上轻轻放过,但背地里却忙命人去查吴氏的娘家。
她把管妈妈单独留下,说道:“三公子虽然有几分野心,胆子可没那么大,不会出了大事。而吴氏一个后宅妇人,就算出手再阔绰,一次也用不了那么多银子。
但吴氏的娘家是富商,商人行事,向来是贪得无厌、利字当头,说不准会闹出什么来,你一定着重去查。
还有给大膳房供应食材的庄子,你也看看,我记得那庄子的管事叫钱大郎,是吴氏乳母的侄子。”
“夫人说得是,奴婢这就去。”
管妈妈知道谢和蕴早晚都要动吴氏,许久前便派人盯着那边了,自有准备。
繁英苑,西苑。
这里是晋陵侯庶子女们的住处,原先的二公子一家住在东苑,三公子一家住在西苑,而庶女卢清只在西南角上分到了三间小厢房。
虽说卢清跟三公子是一母同胞,但奈何三公子不管她,又摊上吴氏这么个嫂子,只得屈居在这,甚至连月银都要上交。
可对此,吴氏仍不满意。
“如今住得真是越来越挤了,本来我们分到的地方就少,还得养着个妹妹,白白废掉那些精力跟银子。”
吴氏坐在软榻上,拨弄着木匣里的银锞子。
“夫人消消气。其实清女郎也算个乖顺的,每月肯上交月银不说,还肯做绣品去卖钱给您。”杏儿把手里的银锞子数好,放进木匣内。
然而吴氏不领情:“吃我的喝我的,还敢不听话?”
她这话实乃瞎说。
卢清是侯府的女郎,九成的吃穿用度都是府里给的,哪里用得着她补贴?
“行了行了,快把银子装好,给家里送去。”吴氏心里烦躁,摆摆手。
她娘家在洛阳,最近因为行商不端、火烧对家商铺,而招惹了对家背后的世族,导致她的两个弟弟都被缉拿入狱。
家里因为这件丑事上下打点,已经没多少余钱了。
而她为了能给家里送银子,把存下来的首饰绸缎当了个三分之二,又从大膳房那贪了不少钱,才将将够把那边世族要的数目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