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差,所谓晋地儒学发源所在,大哥年轻时便对这子夏山甚为推崇,记得当年通文馆初创的时候,他还带我们来此瞻仰先贤典故,并以游学、讲学事,从彼时开始,三哥、四哥与六哥便与大哥关系斐然了,此地对大哥或是四哥而言,当是意义非凡的。咸鱼墈书 芜错内容”
李克用似笑非笑的发出一道声音,复而眯上一只独眼,道:“既然如此,这隐泉山也算老大的风水宝地了。”
李存惠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义父所言极是。”
“那便告诉老十三,也不用放什么长线了,既是老大的宝地,自当成全他。”
那殇成员领命而去,而李存惠静等了稍许,才恭声道:“不过义父,十三妹有一句话孩儿还是赞同的,西路军虽在知晓义父亲出太原后就停在隰城不敢再前,然隰城距离隐泉山不过半日路程而已,大哥挑挑选选将聚首的位子选在隐泉山,怎么也有他自己的一些小心思的。当下大哥在暗,我们在明,大哥怎可能不知义父你就在文水?其人明知如此又这般作为,或有几分敢鱼死网破的倚仗也说不定,义父何不移驾隰城亲自坐镇西路军中?彼时大哥再有手段,难道还能掀出什么波澜不成?”
“此言有理。”李克用表示赞同。
而李存惠刚要谦虚表示一二,却闻李克用继续道:“有所准备自然是好的,你这就带老十(李存孝)、老十一(李存勇)动身隰城,本王赐你节杖,可便宜行事,彼处有周德威主持,乱是乱不起来的。”
李存惠愕然失措:“义父此言,莫非还要留在此处?”
李克用不急不缓,只是如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般轻轻捶着膝盖:“这一次最大的隐患看似是西路军有犯上作乱的迹象,然若非对方借机隔绝太原与西路军的联络,并巧妙将本王的这次‘鸿门宴’结合起来,周德威是不会犯蠢让西路军有所作为的,他虽然也是第一次担任西路军主帅,但军中老部下不少,焉能这点控制力都没有?”
“义父的意思是……”
“真正的隐患,恰恰就是老大本人。”李克用徐徐道:“想那不良帅为何图谋此事?盖因无论是本王还是世子,都并非他可以随意摆布的人。反观老大这厮,自以为智高于世、机关算尽,总能先人一步,实则正因他多智、多想,人家才能处处拿捏他,所谓先人一步,却不知他在为这一步沾沾自喜之际,人家早已站在高处俯视他,不过是他不自知罢了。”
李存惠深思之际,李克用已继续道:“而老大人脉深厚,多年培养、拉拢,连本王也只能知晓冰山一角,只要他一日不死,便一日就有余地继续让那不良帅操纵其中,且老大这人,太聪明,心思太多,心思多,弱点就多,至于那不良帅的手段就更……罢了,多说无益,你且去吧,只要你持节入隰城而去,西路军自会稳如泰山。”
李存惠自然领命,却是再度不解询问:“话虽如此,但义父方才已下令让十三妹收网,义父你又何必留下?”
“老大当然好杀,但有些人就不是老十三能解决的了,自需本王来安排对付。”李克用面无表情:“且唯有本王在这里,那些人才会如老大一般入网,若去了隰城,怕他们反而失了胆气。”
李存惠一时哑口无言,半晌后,才道:“可若孩儿与两位兄长都走了,义父这里岂不……要不要将十哥留下?”
“凡事自要两手准备,如果西路军那里判断有差,自需要有强力之人协助你稳固局势,而老十一远无老十之威慑力,偏偏老十又心智不全,不可托事,若有意外,亦需有人能够替你奔走一二,所以老十一你也需带上。至于隰城那边局势稳定,亦可成为本王倚仗,作用比你三人再次十倍还有余,不要多言了。”
李存惠再度失语,但想想李克用身边还有可当成一千人甚至两倍还多的五百鸦儿军,在面对李克用稍显不耐后,也便不在多虑,只得拱手应命。
至于后续安排,如李存惠三人为了不引人注意,只携带几骑轻身向西南去,便是无需赘言。
“有人与线人联系上了。”
隐泉山脚某处,李存忍早已观察手中那张绘制这座山麓的舆图数遍,这会依然在凭借地图来检查有无疏漏,而听见下面的人定时定点的前来汇报后,却是终于猛地抬头。
“可是李嗣源?”
“并非其人,但可以确定,当是九太保李存忠。”
“九太保?”李存忍猝然皱眉,但并不理会这位九哥为什么会在李嗣源身边,只是继续冷静道:“九太保现身,未必就能说明李嗣源也在山中,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