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中拼杀到这个岁数还未战死或者退役的,或多或少都已打拼出了家业,已然心存顾忌,惜命惧死,需要给一批安家费遣散回家。
还有一些则是被军中好友携带入军的年轻人,战阵经验不足,厮杀本领实在勉强的,便要直接淘汰出去,选拔出其中的精锐留下。.k·a¨n¢s·h¨u_j*u+n/.*n+e?t\
检阅诸军一事需要花费数日,先淘汰遣散一批,后面萧砚则会安排一场大演武,以各军的长途行军、战阵演变、互相攻防、突袭夺旗、战略达成等等的完成效果来进行考核,然后再根据考核成绩来精简禁军。
所谓强者留,弱者出,精简禁军后,禁军规模会被控制在十万至十五万左右,也就是需要撤裁一百至二百个指挥。
当然,阅兵后还能参加大演武的兵卒,自不能当作老弱对待,朝廷会给裁撤士兵提供土地、农具或小额贷款,引导其转为农民或手工业者,或下放至地方依据情况进行安置等等。
总而言之,这么一场必然花费半月乃至一月的撤军浪潮,虽然亦会花费大笔钱粮,但比打一场大战划算的多,并能显著提升禁军的战力,进而增加民间的生产。要知道,五万乃至十万的兵卒退伍回乡安置,带来的生产力绝非是普通流民和农户可比的。
于是乎,萧砚捧着一碗营中的汤饼三两口吃完,又迎着朔风与众文武臣子检阅各部军容,竟是热的全身大汗,一直忙到傍晚,也不说入城回府,只是在营中继续用饭,饭后又亲自走访各营,俨然是打算住在营中了。
酉时城楼上响亮的钟鼓声能传遍全城。宁静的秦王宫中,后园架在溪流上的弧线型木制天桥,在夕阳的余晖里如同一道人工彩虹。中央的湖面上波光粼粼,泛着橙黄的光泽。
这里虽不是皇宫,但也是实打实的五进大院,数墙之隔,和外面的气氛完全不同,没有半点市井的喧嚣和争斗,如同与世隔绝。
正王妃一天似乎也很忙,时常待在萧砚的书房里处理奏疏,虽说萧砚好像并没有当众说过让女帝代他评阅奏章,但从来没有人质疑过她。
说来女帝嫁到这里十余日,好像从来没对人发过火,甚至连严肃脸都没露过,整座秦王宫却无一不对她敬畏非常,就算女帝不管做什么事看起来好像都是不紧不慢的样子,但偏偏秦王宫内外所有事都变得井井有条,运转得当,人数比起曾经明明多了几倍,却无半点纷乱的感觉。
而侧王妃则每天都被带在正王妃身旁,秦王更是除了大婚那两天外,时常整天整天的不见人,所以府内自然都是千乌和巴戈做主。当然,应是前者做主的说法更准确一些,不过后者现今得了名分,硬是凑了上去后,好像也并不感到突兀,所以在外人来看,千乌和巴戈竟有种如胶似漆如同亲姐妹的错觉感。
“你说阿郎今晚会不会回来?”巴戈一边玩弄着盘在手腕间的血红色小蛇,一边问旁边捧着一卷道书观看的千乌。
千乌瞥了她一眼,继续翻页不语。巴戈似乎早已习惯,毕竟若放在以往,她不说能做什么,定是要先用冷然的眸子暗恨千乌几眼的,而今却只是兀自毫无仪态的仰在椅子背靠上,暗恼道:“人家有洞房花烛夜,咱们俩怎么也该有吧……妾和妾,也当真不一样。”
“你若心中不平,自去找阿郎讲。”千乌头也不抬,淡淡道。
“你别说你不失望。”巴戈左右看了眼,复而斜视千乌,声音则不禁压低了些,道:“这洞房花烛夜,意义可大不同!”
“失望又如何,不失望又如何。”千乌依然语气淡淡:“阿郎行事,自有他自己的打算。禁军大事,本就比什么花烛夜更重要。”
巴戈有些愤愤,忍不住用手指弹着那血色小蛇的脑袋:“说白了,还是咱俩不重要!”
千乌嗤笑一声,应也不应。
巴戈看她如此模样,反而更愤,走过去啐道:“你就不能有点志气?”
“如何才算有志气?”千乌翻过一页,更是眼睛都不抬一下:“争了王妃的位子,就是有志气?”
“咳……倒不是这个。”巴戈一想起女帝那副绝美的面容,心头竟是有点寒意,忙摆手道:“我是讲,不说争位子,起码也要让阿郎对我们稍稍重视一些,例如……”
她眼珠子稍稍一转,脸竟有些发红,小声询问:“你可知阿郎最想达成的愿望是什么?”
“什么?”听到这一句,千乌居然合上了书,抬头认真相问。
巴戈遂凑过去,对她耳语了几句。
岂料千乌非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