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问题是最好解决的,尤其是萧砚在知道答案的情况下。
不过旱魃既已爽快应下,萧砚倒不至于这么快把事情安排出去,因为他也无法确定在当下的世界中,原时空里与旱魃对上眼的吴国上饶公主会不会改变想法,或者说需要制造出特定的情景,上饶公主才能喜欢上旱魃。
有旱魃加盟,接下来的事就显得轻松很多了。
后面几日,王建所在的行在朝廷向萧砚投降的消息,才终于发酵,向南北传递。 蜀国统领剑阁兵马的主将王宗弼心急如焚,在未得到确切情报的情况下,率军轻进百牢关,结果甫一出关东进,退路就被定军山上的余仲迂回围堵。
当此之时,李思安部已在南郑修整完毕,并奉萧砚的命令马不停蹄的疾驰过勉县,正面向王宗弼逼压,迫使王宗弼与李思安发生交战。
双方都是主力军,但王宗弼麾下的剑阁兵马受到东西两面夹击,又有王建投降的士气影响,仅仅只坚持了一个时辰,中央的一个大方阵就轰然溃败,被李思安亲领骑兵突破,进而数个方阵被冲垮,上万人的部队就此全溃。
在这个正面战场上,蜀军大败,被俘数千人,主将王宗弼不肯受降,在对着南郑方向三次叩头言罪后,自刎而死。
萧砚命人收拢王宗弼的尸身安葬,进而亲自领兵南下,蜀国在汉中的兴州、利州,皆向萧砚投降。
蜀军在剑阁的主力已经大败,将士死尽,被俘起码过半,军械辎重更是损失殆尽,全部作为给养补给了萧砚的归德军。
剑阁关即便还有蜀国将士守着,但在成都方向的援军还未抵达的情况下,并未坚守,被王宗弼留守下来的将领接受了萧砚带的王建诏令,开关投降。
这个时候,事实才终于证明了萧砚分兵用以全歼王宗弼的大胆计划并无问题。
跟着萧砚孤军深入的归德军将士们,这会也才终于将长达半月的高压情绪、悬着的心,随着局势的变化,彻底轻松落下来。
萧砚走在剑阁关上,倒并无太多的喜悦,所谓战胜,是除了战败之外的最大悲剧。这并非惺惺作态,尸横遍野的场面,空气中的血腥味,夹杂着失禁的臭味,及伤兵的隐约呻吟声,只要是场大战,战胜后便都能感受到。
战场上获得的狂喜,其实很难表达出来,不论是敌方还是己方,都付出了不小的伤亡,成千上万的人都为此殒命,背后更是一个个家庭因此破碎。
战争是很残酷的事,萧砚在战后确实很少因此开怀大笑起来,战争后的秩序重建,远远比战争更麻烦与痛苦。
“唉……”同样被带到剑阁来的,还有王建的大臣周庠与张格,前者默然叹气,后者则苦笑着出声:“上将军真乃用兵如神。”
“双方将士都很用命,不过胜利在我而已。”萧砚平静应了一声,然后看向周庠二人:“我探得情报,你们蜀国的弘农郡公晋晖领着成都的援兵停在了绵州,你们说他会不会继续打下去?”
张格拱手道:“仆愿替上将军去劝降晋晖。”
萧砚看了下低头不说话的周庠,于是站在关城的城垛前环视着南面的山川形势。如果是在平原上,地势虽然会更开阔,但目力所及其实看不到太远。倒是在这种山脉起伏的地方,一旦站在了高处,视野中的风物,反而会十分壮阔。
翘首迎风,登高远眺,此刻萧砚好像不只是在看南面的山川,而是在看整个成都平原。仿若东临剑阁,以观天下。
一枚树叶飘了过来,萧砚看见了它,伸手将其抓住,放在手心观摩了一下,片刻后,他才抬头目视着南方,随手把树叶扔在了地上。
“若要继续打,他们会败的很惨。”
这一句十分平静但极为狂妄的话从萧砚口中说出来,两个蜀国臣子却是哑口无言,默认以对。
不过可惜的是,这个道理只有周庠二人清楚,那位统领成都仅剩主力的晋晖却并不如此认为。
其人停驻在绵州,虽不北上,但亦遣斥候来打探剑阁关的情况,并有调遣兵马的动作。
好在成都方面比起晋晖来更要冷静的多,一封国书被成都的使臣迅速送到了萧砚手中。
原来在王建投降的消息传回成都后,太子王元膺便马上登基称帝,甚至还分别下达了让晋晖与王宗弼聚兵围歼萧砚的命令。
彼时的蜀国,唯一的损失不过丢失了一位皇帝和诸等行在臣僚,大军主力仍在,王元膺自不会真的认为有什么亡国的危险,甚至可能还会在心底感谢萧砚俘虏了他的老爹王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