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那句话,中间的故事他不关心,他只对二人之间的结局感兴趣,且他让假李给李茂贞带去的那个消息,便算是在李茂贞的心上划了一刀,对于晋国与袁天罡,他之后应当算是敬谢不敏了,不大可能再被袁天罡轻易拿去利用。
女帝解了心中疑惑,在赞叹萧砚所谋太远时,又暗感李茂贞与她的背道而驰,兄妹终成陌路人。一时间,女帝的情绪略有些低迷。萧砚敏感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他有心不在李茂贞的事上让女帝多想,遂主动笑道:“几次来凤翔,都未曾有机会好好看一看这座‘西京’,西北豪放之美,比之中原、河北又大有不同,只可惜下一次有机会就不知是何时了。”女帝讶异了下,仔细一想,倒真是这样,遂很是愧疚,这几日太忙,真没想过让人领着萧砚在凤翔转一转。凤翔在安史之乱后一度为大唐的西京,城池很大,确实很有中原等地方不一样的美感,但想到前几日全城戒严,恐怕真领着萧砚去转一转也没什么看头。当下要请萧砚去走一走却是来不及了,女帝今日来便是因为得知萧砚今日会启程回汴京,这会仓促出去游览一番,实在没甚意思。想到这里,女帝突然想到一个妙处,便自然而然开口道:“君侯若是不嫌弃,幻音坊倒是有一佳处可以俯瞰大半个凤翔,风景独美,或能让君侯一观凤翔之壮阔。”萧砚想也不想,径直起身道:“那就却之不恭了。”不过女帝在起身回过神后,却是陡然一怔,而后脸颊有些发烫,但话说出去后看萧砚那期待的样子又不好改口,只好有些暗恼自己近来在萧砚面前太过容易失态的引路。目的地是一座阁楼,说阁楼却也不算对,因其是依托山势而建,青石台阶旁边有瀑布,登上去后就是一片前庭。前庭的占地面积不算大,但极为精致,仿佛一副临摹江南园林的水墨画,积雪素白,瀑布飞悬直下,在水雾以及清晨的烟波中唯有黑白两色,精美且安详。瀑布下是一方小潭,幽碧接着飞瀑荡漾着层层涟漪,已占据了前庭大半。往里走,还有一间茶室与画室,画室是由竹木编构,回廊很短,尽头是一之字形木梯,登上去后,便是又一间茶室,跟着女帝进入一处房间,萧砚才看见这楼后面被园杉木捆扎成一排的院墙里面,是一个小园,中间有一个秋千架,上面有藤蔓攀爬,看起来格外精致。而这座房间连接在外的,便是一处观景台,萧砚走出去后,便远远望见烟波下青黛色的远山、大半座掩在晨雾中的凤翔。在这里,外界的喧嚣尘世便似乎被彻底隔绝在外,一尘如洗,心绪宁静。女帝有些羞赧,不过看萧砚在栏前看的入神,便定睛观察着他,二十虚岁的男子真的还不能算大男人,但女帝寻着脑中的记忆,再看着眉眼沉毅、目光深邃远远观着景色的萧砚,便怎么也无法与当年那个少年的稚气结合在一起。不过这时候的萧砚看起来很安静,似乎在想着什么很遥远的事,他未说话,女帝自也不去惊扰他,亦是静静看着眼前景色。这副俯瞰凤翔的景象她早已观了千遍万遍,但与这个人一起站在这里,却是第一次。“能观这一美景,实是占了女帝的大便宜……”萧砚突然偏头看过来,笑道,他又不瞎,单只看这室内的装饰,又看这个地方的幽静雅致,哪里猜不出这是女帝的闺房所在。女帝心下一惊,眼神有些闪躲,只是轻声道:“此行赊欠君侯甚多,如此而已,不算什么。”萧砚轻笑了下,目光盯着她,看着女帝丰腴白皙的脸庞在此刻柔美,眉眼如月,遂轻声道:“之前在楼阁上远远观见你的笑颜,真的很美,若有机会,在舍去这岐王身后,当要多笑几次。”女帝稍稍一怔,下意识抬起眸,凤眸中似若含了水,柔魅动人,与萧砚对视间,脸庞霎时艳若桃。既然女帝有自己的思量,萧砚便不会干涉这件事,且只要保证女帝的政治倾向在他这边,歧国他就不会过多插手。就着其他的一些事宜叙谈了一会,萧砚大多都给了自己的见解,女帝很是谦逊,言语间一直把萧砚奉在主位,哪里有什么‘小男人’心态。不过话题终究聊完,期间多闻天被使唤下去协助公羊左等人准备离去的行李,便只剩二人单独待在室内。事实上女帝方才顺口让多闻天下去帮忙后,便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感觉有些坐立难安。之前她未曾向萧砚表露身份时还好,不管如何,都能以岐王的身份坦然相对,现今萧砚既知她的身份,在这室内便很难没有一种孤男寡女感。萧砚很喜欢看女帝不时展露出的一些女儿姿态,话题结束后,便细细欣赏着女帝的仪态。女帝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