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萧砚一路观赏过来,女帝很难不生出羞赧的情绪,不过她到底是女帝,什么场面都经历过,面上只是云淡风轻,极力让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只是仍然下意识在心里猜测萧砚刚才会想些什么。
“岐王事务缠身,却还要抽出时间来顾及萧某,实是让萧某汗颜。”萧砚走下楼阁,笑道,同时对多闻天点点头。女帝放松了些,而后摇头道:“纵有天大的事,也不及君侯,听闻君侯将要动身,我只怕在送行时抽不出身来,只好提前来与君侯一叙。”“是要走了。”萧砚在这里倒不像是客人,招呼二女落座,这里毕竟是幻音坊,来来往往都是女子,他倒没有让反而是多闻天颇为熟络的给三人煮茶。入座后,萧砚随意的翘着二郎腿,在这种场合自是看起来有几分轻佻,但无人在意,甚至多闻天还颇觉萧砚这个姿态很有些洒脱之意。“按这个时间算,我也该要到汴京了。”萧砚道:“再耽误下去,只怕不知有多少人会知道凤翔这事有我在掺和了,不敢让那位朱家皇帝怀疑啊。”女帝不禁被萧砚这略带几分自嘲的口吻引得失笑,只是道:“甚是憾事,歧国事务本还想多多请君侯指点一二,却不可因此误了君侯大事。”萧砚沉吟了下,道:“岐王忧心的事,无非便是定难、朔方二镇的变故”女帝正色起来,她因为要来见萧砚,只着了常服,脸上也没有欲盖弥彰的化什么男式妆容,一张不施粉黛的脸庞甚是明艳,此时轻轻蹙眉竟别有几分美感。萧砚并不介意欣赏眼前的美色,不过倒也没有一直看着让女帝不自在,目光很含蓄,心情倒是因此不错。一大早起床便能看见两个美人,任谁来想必都会心情愉悦。他道:“凤翔这场变故,知情人不算少,理这些琐事,但两件事凑到一起,确实很让人头疼。”说着,他笑着指了指自己:“说起来,这两件事都与我有大关联,若非我与李茂贞在城中缠斗,恐怕知情人也不会这般多,这般一来,就不至于让岐王你为难了。”女帝和多闻天都是发笑,这当然怪不得萧砚,若非萧砚拖住她那位王兄,女帝也没有机会出城掌控军队。“定难二镇的事……”萧砚思索了下,道:“我倒是可以帮岐王一二,此番二镇出兵,是有大梁在背后支持的原因,而大梁也确实在关中做出了姿态。若是关中的梁军撤走,定难二镇没了援手,自不敢深入岐地,小打小闹一番便会退兵了。回去后,我来想办法。”女帝正色起身,行礼道:“拜谢君侯。”萧砚笑了笑,他费这么大力,不就是要让歧国与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前鼓动定难二镇起兵,无非是要以此作为政变失败的后手打压李茂贞不让他有机会与晋国互相策应,现今女帝复位,自然就已经没有必要了。“当然。”萧砚又道:“如果事情顺利,定难、朔方二镇虽无梁军为援,但我也不建议歧国对二镇发起征讨,依我来看,和谈为上。”女帝几乎没有犹豫,点头赞同道:“我亦有此意。二镇属于歧国与晋国之间的缓冲,没了王兄,我与李克用之间恐怕也很难再交好,与其直接与晋国毗邻,倒不如让二镇在中间承受压力。”萧砚洒然一笑,女帝着实是个成熟的藩王,利益权重是第一位,并不将此举视作养虎为患的举措,恐怕之后还会极力促进歧国与二镇之间的关系。 既然女帝有自己的思量,萧砚便不会干涉这件事,且只要保证女帝的政治倾向在他这边,歧国他就不会过多插手。就着其他的一些事宜叙谈了一会,萧砚大多都给了自己的见解,女帝很是谦逊,言语间一直把萧砚奉在主位,哪里有什么‘小男人’心态。不过话题终究聊完,期间多闻天被使唤下去协助公羊左等人准备离去的行李,便只剩二人单独待在室内。事实上女帝方才顺口让多闻天下去帮忙后,便立刻意识到了这一点,便感觉有些坐立难安。之前她未曾向萧砚表露身份时还好,不管如何,都能以岐王的身份坦然相对,现今萧砚既知她的身份,在这室内便很难没有一种孤男寡女感。萧砚很喜欢看女帝不时展露出的一些女儿姿态,话题结束后,便细细欣赏着女帝的仪态。女帝虽是一身常服,但应当是束了胸,看不出规模,只觉腰细细,手可盈握,倒不晓得平时女帝以男装示人时会不会刻意让自己的身形伟岸一些。见他的眼睛在自己身上游走,不时还很有些笑意的盯着自己的脸,女帝不管再如何沉得住气,总莫名其妙有些羞涩的感觉,或许是萧砚太无聊,目光没有之前含蓄,女帝便轻咳一声,尽可能的平静的找着话题:“之前释放那些岐王卫的事,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