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一代权臣。
不出意料,康怀英果然大胜,夺回了檀州境内的横山城。不过燕军很快就卷土重来,将横山城三面合围,城内辎重不多,康怀英秉持稳重打法,留禁军驻守横山城,率领卢龙军出城野战,三战三捷,喜得李振看着捷报连连叫好。
所以他才会急着赶走萧砚,再急着让康怀英出兵平乱,为的就是不让萧砚有养寇自重的时间与机会。
……
再然后,就是燕地北面数个州镇皆被纳于大燕旗下,然后就是成了幽州再也收不到北面的片缕消息,便是发往南面的信使,也要避着那一支神出鬼没的漠北军。
先是燕军声势大起,直接从起初的两三万军马暴涨到近十万,但李振彼时只认为乱军人数越多,功劳也是越高,只是急着催促康怀英出兵。
相反,李振极为聪明与稳当,他反而认为这一批自檀州生起的乱军正是一个好机会,他只要赶走萧砚,再让康怀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平定乱军,就能够趁势整编定霸都、义昌军等降军,还能大涨自己的声威,以方便他治理河北。
不过马上,运势就开始转变。
说实在话,他固然知晓萧砚的本事,但也与李振想的一样,这所谓的‘燕军’不过只是萧砚自导自演兼贪功的把戏,根本不可能强到哪里去。可这乱事就偏偏超乎所有人的预料,如平地惊雷一般爆了起来,还如溃堤之水一样势头极猛,惊的人好似气都喘不过来。
但厄运再次传来,有信使从南面而来,称有漠北军突袭粮道,劫走了中原运来的辎重、用于犒赏的财货……
“李公切要保重身体。”朱汉宾上前不痛不痒的关心了一句。
“大难关头,老夫也只能依仗朱军使了。”李振苦笑了一下,睁开了满是血丝的双眼。
他平素气定神闲的模样早不知到了哪里去,这会长叹一声,进而死死盯着朱汉宾:“事态紧急,老夫就直言了,依朱军使的本领,再加城内一千五禁军,能制衡义昌军否?”
朱汉宾闻言一愣,此次北进的禁军,正是他麾下的龙虎军右厢,多为步卒,战阵经验是很丰富的。平心而论,若让他出城野战,他完全有信心凭借这一千五龙虎军硬刚五倍、十倍的燕军,对方多为流民,兵马必定良莠不齐,一胜即可大胜,不是什么难事。
但要凭借千余步卒,制衡兵马近一万五的义昌军,且对方还有怨气,却不是什么易事。加上义昌军中不少人都是在沧州与他交过手的,两部谁也不服谁,恐怕更难掌控。
至于李振为何不让他去制衡仅有六千兵的定霸都,却也好理解。定霸都是燕地精锐,其中兵将多为跋扈之辈,遣这么一千五的禁军入营,更容易引发摩擦,人家本就心有怨气,这会还肯安安分分已是给了天大的脸面。如果让朱汉宾去挟制,说不得就是一个兵变,绑了你这李公去投檀州。
朱汉宾一个思量,终于在李振期望的眼神下摇了摇头,语气里也没了往日的恭敬,只是淡声。
“李公,此举却是为难。我领龙虎军北上,本只是护送使节入幽州,就没想过会打硬仗,仅领一些随身依仗兵刃,无论是弓箭弩矢甲械,一并都落在沧州。这些东西都无,样子货打打乱军尚可,怎可压得住同是百战之师的义昌军?”
“老夫一并给你补全!”李振面色一沉,大手一挥:“幽州城内的军械,全都任你选用,只要能够让义昌军顺顺利利去横山城接应康太保,什么东西都好说!”
说罢,在一旁的幕僚也是相权:“朱军使,你之威名,声动河南诸镇,便是这河北,谁不知你当年‘落雁’大名?一介义昌军尔,仅凭军使你之名气,岂敢不识大体?领了这差遣,来日回到朝中,只要经由李公举荐一二,您之声望未必就比那萧砚小!”
回到朝中?
朱汉宾暗暗冷笑,李振先能安稳回到汴梁再说吧。
这场动乱本来不大,是不是萧砚引动的不好说,但萧砚一被逼走,就惊天动地的大变而起。这场动乱几乎席卷了整个燕地,恐怕说是萧砚养寇自重都没人会信,因为实在是规模太庞大了,超过二十万的乱军,凭萧砚能掌控得了?
便是朱汉宾自己,心里实则也有些犯嘀咕,这燕军恐怕真和萧砚没什么关系。看起来纯粹只是因为刘仁恭以及那卢龙军看见能压住燕地诸军的人走了,才在这个冬天趁势而起罢了。
但不管如何,只要这场变乱闹的足够大、拖延的足够久,李振就会越倒霉,死的越惨。就是他朱汉宾和康怀英,都少不得会有一场大官司吃,但首诛之人,必定是李振!
人人都知道萧砚能够压住定霸都等降军,但你偏要逼走他,若是诸如整军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