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但如今萧砚并不想再把时间浪费在河北内部,便看向了元行钦。
“元将军有几成把握?”
元行钦一愣,而后沉声道:“末将与那孙鹤有旧,知其人不是迂腐之辈。只要末将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其有很大可能会献城而降。”
言罢,他瞥了眼王彦章,突然加大了声音。
“末将元行钦,愿立军令状!不携刘守文,单骑入沧州说服孙鹤!”
“肏!”
王彦章一愣,下意识低骂了一声。
萧砚哈哈大笑,看向冯、韩两个文士,“看来,元将军在有些时候,也并没有那般沉稳呐?”
冯道捋了捋胡须,只是含笑不语。
韩延徽欲言又止,似是想劝元行钦不要意气行事,但末了,也只能沉默。
元行钦则只是一眨不眨的看着萧砚,脸色斩钉截铁。
后者沉吟了下,倏的起身。
“元将军既有豪气,我岂可疑之?将军此次入沧州,不但可带刘守文,义昌军部愿南下的,也一并带去!那孙鹤若不是蠢货,当能看出我之诚意了。届时,元将军也有底气说服他不是?”
元行钦的面色霎时涨红,猛地重重跪在地面,眼眶含有热泪,抱拳行礼。
“军使重托,末将岂敢负之?
末将此去,若不能成,必面北而死,以报军使信重之恩情!”
他声音之恳切,完全不似作伪,震耳欲聋的声音里,让室内两个文士都是一惊。
便是王彦章,这会都咂了咂嘴,第一次重视起这个不太看得起的降将来。
也是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此人对他在萧砚跟前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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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河风起,河中泛起的涟漪层层递进,拍打着岸侧细碎的薄冰,凛凛声很是悦耳。
在这寒气慑人的清晨时节,街上的人影自是不多的,但宫城向里,却是人影绰绰,着官服的文武正准备入殿进行常朝。
大梁的常朝,一般来说是三日一朝,偶尔朱温懒政,便只上初一、十五两个大朝,惹人烦的闹心事都推给了崇政院使敬翔,若有崇政院不能做主的,才会递至他的手中。
但近些时日,几乎是雷打不动的,在汴梁五品以上的文武官日日都要上早朝,且翻来覆去说的,无非还是‘河北’二字。
朝上,鬼王朱友文,正言辞凿凿。
“萧砚无能之辈,尸位素餐,不可能取下河北!彼时四月出兵,仅带了八百骑,安能取下幽州?其人少年身,好高骛远,若说能做一些弄臣之事,哄得陛下开心,臣自是信的。但其能以八百骑取幽州,臣是万万不信!”
后面,官复原职的户部尚书、检校司徒李振也出列。
“陛下,而今沧州朱汉宾部、潞州杨师厚部,皆是重兵屯于北地,日夜损耗都是天文数字。自四月到现今,大半年时间,大半年的时间里,大梁在北地几乎是寸无所得,不能再耗下去了……”
御座上,朱温的肥脸阴沉,似也怒极。
他这会都开始怀疑,萧砚这厮,是不是那些前堂余孽派来瞒骗他的。
下面,朱友文继续建言。
“儿臣以为,当查封安乐阁,夺萧砚一切官身,召回朱汉宾、杨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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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北城,封丘门。
三骑冒着风雪,呈品字形在大道上飞驰。一骑老远就暴喝:“闪开、闪开!”
无数行人纷纷暗骂,却都忙不迭的躲开这些嚣张的骑士。
因这一骑披着轻甲,背上插着三面小旗,每面旗上都写有一个字,连起来就是三个字:急!急!急!
他一面在两骑的护送下疾驰,一面放声大吼。
“捷报!捷报!
河北行营左先锋马军使萧砚,尽克河北二十四州!
捷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