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打量着他,也不出声,似乎是想看看他在等什么。
再看他,虽然看起来有些风尘仆仆的样子,又仅戴了一个看不出规格的幞头,甲胄也不甚鲜亮,但因方才一时光线昏暗,这会才看清甲上的花纹,明显是高级将领才有资格穿的。
韩延徽立即反应了过来,但已然大囧,清瘦的脸颊有些涨红,不自然的仓促执礼而下:“韩某,见过萧军使……”
“王后说过,韩先生是大才,无须多礼。”
萧砚爽朗一笑,双手有力的将他托起,笑了笑:“萧某非是有意让先生难堪。”
韩延徽老脸一红,干咳着出声:“是韩某不识英雄,居然未料到萧军使是一位少年英杰。”
他并不迂腐,实则很懂如何揣测人心,不然也不会得到刘仁恭的赏识。只是一直到今,都未曾真正遇到可以实现抱负的地方,昨夜倒是已决心为述里朵效命,但世事无常,没料到述里朵居然与萧砚联盟了。
甚而看这局面,就可以窥见两人的合作关系很密切,起码要比纸面上的联军更显得有说服力。
“听王后说,韩先生前几日出使过李存勖。”
萧砚没有过多的客套,兀自寻了一空位,就坐了下去。
“是这样,彼时韩某到的时候,其已对幽州完成合围。”
韩延徽很清楚萧砚见他是为了什么,当即就知无不言道:“据韩某观察,李存勖部应有兵马两万余,其中真正的精锐不算多,更多的还是阴山五部的胡人,且以步卒为主。”
但他的话锋马上一转:“不过他借着兵锋迫使许多燕地豪族依附于他,短时间内应可以凑起上万的兵马,且其辎重供需很足,除了有这些豪族供给外,还有涿易二州托底。攻打幽州所用的器械,就是从涿易调来的……”
萧砚默默听过,沉吟的敲着膝盖。
他不说话,韩延徽也不知一时该说些什么,营房里遂陷入了沉默。
须臾,前者才问道:“韩先生可知,李存勖营中可有涿易降将?”
“韩某未曾见到过,但听闻当时李存勖进犯,涿易几无多少守军……”
韩延徽揪着胡子,思索了下,继续道:“当时刘守光自称节度使后,与晋国李嗣源的关系很密切,后者还遣兵来过幽州相助,故刘守光对晋国几乎是完全没有什么防备,当时讨伐刘守文,其几乎是调动了能调动的所有兵马。所以涿易二州基本是不战而降。”
萧砚并不意外,这是他早已得到的情报,这会只是眯眼道:“围攻幽州,李存勖定然是倾尽全力吧?”
“幽州城坚,几万人日夜攻打,若非是城内守军不多,李存勖恐怕还需要再拖一些时日,自然是倾尽全军。便是骑卒,都时刻侯在城外……”韩延徽问道:“萧军使可知,幽州外城已破?”
“自是知晓的。”萧砚摆了摆手:“是我让城内守军退守内城的。”
韩延徽恍然大悟,难怪前两日幽州守军的气势忽地就软了下去。
但他旋即,就霎时反应过来。
“萧军使的意思……?”
“李存勖想要速取幽州,就必然不会留守过多的人马在涿、易二州。”萧砚淡淡道:“甚而,二州的守军还是原本的河北人马。”
韩延徽揪着胡子,思索了下,道:“确实如此……李存勖其人颇有些自傲,他早已认定幽州是囊中之物,或可能认为涿易二州压根不敢再投入河北帐下,或有晋国守军,可能都是少之又少。”
说罢,他就小心问道:“萧军使,欲想断其后路?”
“对。”
“可涿易毕竟是重镇,加之其中的必经之路上,尽是李存勖的游骑,萧军使怎有机会遣人绕过去?”
“哈哈哈,此事韩先生就不必担心了。”
萧砚似是胸有成足,并不打算多加解释这件事,而是摸着下颌道:“韩先生是从幽州过来的,你认为,该何时对其发动决战合适?”
韩延徽一惊,明明上一句还在讨论断李存勖退路,怎的马上就要对其开始决战了?
他不小心揪断了几根胡须,却全无察觉,因他注意力已瞬间转到了别处。这会听见这个问题,固然有些吃惊,但心下却莫名的有些兴奋起来。
若说要对李存勖发动决战,他是既有些忧心萧砚打不赢李存勖,又有些急迫的想看见李存勖兵败的场面,到最后,后者率先压过了前者,便当即献策出声。
“韩某认为,萧军使当越快越好!而今,幽州尚还能困守,李存勖重心还未在东面,且最关键的一点,便是其还未召集那些燕地坞堡豪族的人马。若拖得越久,反而愈能让他准备充分。
且最为关键的一点,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