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皱眉,摊开手,掌间黑雾便霎时弥漫而出,其中蕴含的癫狂杀意,比半年前浓厚了不知几倍。
“今日不过关,让遥辇拿脑袋来见本后。”
旁边有人小声提醒道:“前两日攻关不克,就已请祭司南来了。”
萧砚攥着毛笔的手格外用力,似是使出了几分杀气一般,将字写得墨透纸背。
“砰。”
闻及此言,述里朵却是轻蹙眉头。
“得!”
许久许久,但似乎又只是这么一刹,姬如雪就一把松开了他的衣领,背过身。
而他的整个额头,皆已抵在了少女的腹前。
“王后,这……”世里奇香去捡起。
萧砚挥了挥手,“速速去办。”
“你快出去…”
世里奇香咬了咬牙,似是头回感到这般屈辱,终于不再出声,请命而下,汇入了攻关的军马中。
纤细的腰,被腰带束得更是盈盈一握,虽着了皮甲,但那曼妙的身姿,却好似依能感受得到。
王彦章牛眼一亮,“要对沧州动手了?”
轻声念着这三个字,萧砚蹙起了眉。
“王后,入关吧!儿郎们早已憋了火气,恨不能撕碎这些难缠的中原人!”
向里入帐,萧砚仍还在纸上写写画画。
“末将无能,请王后责罚。”
“王后,这险关实则并不足以拦下咱们的大军……
“你护着她,暂时留在营中。”萧砚伸手,让海东青跳到自己臂上,取下了信筒。
唯有稀少的刁斗灯火,映着点点亮色。
好在,他的进度很快。
纵使地面还有粘稠的血迹,他也是纹丝不动。
他怎么可能,会被一個武功都不入流的女子伤到?
前者讪讪一笑,轻轻扇了扇自己的嘴。
但述里朵的脸色依然平静,淡声道:“本后不管这些,中原人有能耐,早已告知你们,偏偏汝和遥辇轻敌。今日已是第四日,本后不想听伤亡数字——
古北口。
“我死不了!”萧砚拧眉而起,继而重重的一挥手,毫不犹豫出声道:“你难道还没看出来?我不想带着你这个累赘!”
萧砚眸中的黑雾瞬时褪去。
案上,立有一页裁好的宣纸,纸上压有砚台,以固定之不会飘走。
“马上传令全军!”
几人并列一排行走已是勉强,何况是攻城。器械难以运抵,只能用长梯蚁附,但厮杀几日,死了几百人,竟没有在城头抢下半片立足之地。
萧砚却是不住的挥着手,想让她快点离开。
“然后呢?”
前者遂斜睨了他一眼,“没让她和我住一起。”
“王后,南人定是士气已绝,不堪再战了。”
少女的裙甲,亦是随风晃动。
萧砚摆了摆手,“沧州不急,我需请杨招讨使禀奏陛下……”
姬如雪环胸倚靠在木柱上,只是盯着萧砚,沉默不语。
留下这么一句话,她便已大步走了出去。
事实上,这些厮杀汉子,恰一挨着席面,就已纷纷把呼噜扯得震天响,浑如死猪也似。
上官云阙恰时的捧着海东青凑过来,小心翼翼提醒道:“我看她,脸色可不太好呐……”
“迅速寻来,尸祖降臣。”
关隘下,尸首遍伏于地。
直到最后,还是世里奇香壮着胆子打破沉重的气氛,抬起挂了彩的左臂,指向关口。
上官云阙得了差遣,立即高兴起来,旋即离去。
一股邪火,似已按捺不住。
……
因距离渔阳仅有几十里,夜间也不敢大量灯色,以防对方游骑亦或斥候打探到。
枉她自称漠北罕见的高手,却连这么些个中原人都打不赢。当着这么多的人,她已是惭愧至极。
耳中,忽地传来了清冷的呼唤声,肩上亦不知何时搭了两只手,正不断摇晃着他。
但旋即,他的浑身一颤。
坐在凳上呆了半晌,他才起身,掀开帐帘走了出去。
信件不大,只能携带这些字迹,但在这信件最后,有一个不良人专属印记。印记旁,还特地有一个用红笔圈出来的“危”字。
但不过许久,前方忽地传来了惊呼声。
两人看见眼前情形,皆是大愕。
虽说自己也派出去了斥候,但谨防意外,不是坏事。
心痒得像被猫咪挠啊……
“漠北王庭内乱之势已成,耶律阿保机必然大权旁落,勿忧。
这几月跟在萧砚身侧,后者大多数的筹划乃至打算他都已了然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