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里一张张一页页呕心沥血的记录,让赵时宁有些许晕眩。
可她是个不肯服输的,就算有迟疑也不可能在扶云面前流露。
赵时宁随手将手中的信纸一扬,叠加起来的纸张像是雪花般纷纷下落。
她拨弄着垂落在胸前的辫子,一步步走近扶云,姿态洒脱地坐上了他堆满奏折的桌面,满不在乎道:“你与我说这些有何用,国师大人你既然如此关心那和尚,不如你来替他如何?”
太阳光透过窗棂迫不及待地闯入黑暗中,像是破碎的光斑落在她的面容,一瞬间又好似成了振翅而飞的蝴蝶。
亦纯亦善,亦妖亦邪,鬼魅横生。
她的眼眸很暗,几乎透不进半分光亮,此刻死死地盯着扶云。
“国师大人,意下如何?”
扶云微微敛眸,视线从她脸上移开,默然转过了身,“送客。”
侍从推开了门,做出请的姿势。
赵时宁手指还在拨弄着胸前的辫子,无意扫过满地的纸片,愣了片刻,随后状似无意别开眼睛。
她脚边那张纸赫然写着定州二字,信纸下面写着的日期正好是前日。
这怎么能说不是天意呢。